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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中的小望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瘋狂地撲棱著翅膀，發出淒厲而短促的鳴叫，小小的身體一次次撞擊著堅硬的金屬欄杆。

“不要！哥！我求你！不要動它！”

溫嫋嫋幾乎是撲了過去，死死抱住他的手臂，聲音嘶啞，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該喜歡你，我不該頂撞席晗姐，我不該跑！我道歉！我怎麼道歉都行！你別傷害它！求你了......”

她語無倫次，尊嚴和驕傲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

隻剩下最本能的，想要保護最後一點珍視之物的絕望。

傅景深低頭看著她涕淚橫流的臉，眼底竟有一絲動容。

但隨後他便用力甩開她，力道之大讓她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額頭磕在桌角，瞬間紅腫起來。

“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

他提著鳥籠，麵無表情地走向客廳裏燃燒著的壁爐。

“不要！”

溫嫋嫋手腳並用地想爬過去阻止，卻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席晗在一旁捂住了嘴，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傅景深甚至沒有再看溫嫋嫋一眼，毫不猶豫地將鳥籠直接扔進了熊熊烈火之中。

“嘰！”

一聲尖銳的悲鳴從火焰中迸發，隨即被木材燃燒的劈啪聲吞沒。

那抹灰色影子在火舌中劇烈扭動了幾下，便迅速被橙紅色的火焰包裹吞噬，化作一小團模糊的焦黑。

連同她曾經所有的美好幻夢，在火光中扭曲變形，最終消失。

溫嫋嫋維持著向前爬行的姿勢，僵在了原地。

她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有身體在無法控製地劇烈顫抖。

傅景深轉過身，拿起傭人戰戰兢兢遞上的濕毛巾，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他走到溫嫋嫋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眉頭微蹙。

“為了一隻畜生，鬧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他的語氣帶著施舍般的教訓，

“明天讓林助理帶你去拍賣會，看上什麼珠寶，隨便選，算是我補償你的。”

他認為，一隻鳥的價值，不過如此。

溫嫋嫋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看向他。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恨，沒有怨，甚至沒有淚。

傅景深被她這眼神看得心頭莫名一刺，竟然後退了半步。

那晚在酒店，她被他掐著脖子時，是不是也露出了這種絕望的眼神？

一個可怕的念頭升起：如果，從頭到尾，都是他錯了呢？

他慌忙避開她的視線，強裝鎮定地冷聲道：“記住今天的教訓，安分待著，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說完，他攬過一旁的席晗，轉身離開。

傭人們也悄無聲息地退下，生怕沾染上晦氣。

空蕩的客廳裏，隻剩下溫嫋嫋一個人。

她維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直到壁爐裏的火焰漸漸變小，最終化為灰燼，

才慢慢地支撐著自己，從冰冷的地板上爬起來。

傅景深坐在車裏，越想越覺得不對，他掏出電話。

“林助理。”

“傅總？”

“幫我查10月29號那晚酒店的監控”，傅景深聲音冰冷。

電話那頭的林助理停頓了兩秒：“之前給您發了消息，您一直沒回......”

鳴笛聲恰好響起，晚高峰的車堵在高架上，噪音掩蓋了林助理的話語，

下一句，傅景深便聽到電話裏林助理的聲音，

“......酒店說那一晚的線路剛好出了故障，大概有十分鐘，全是雪花點，什麼也看不清。”

傅景深握著手機的手猛然收緊。

壞了？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那十分鐘壞了？

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去找全國最好的數據修複專家，無論花多少錢，三天內我要看到清晰的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