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遊蕩,隻是想要逃離那片壓抑,獲得片刻的喘息。
也不知道傅景深是怎麼找到她的,
半小時後,一輛黑色的賓利粗暴地甩尾截斷了她麵前的人行道。
傅景深從車上下來。
他沒有如她想象中那樣暴怒,語氣裏帶著一絲不肯放手的嘲諷,
“長本事了,溫嫋嫋。”
傅景深沒有給她任何辯駁的機會,抓著她的胳膊,一把將她塞進了後座。
“砰!”車門落鎖。
他沒有和她坐在一起,而是坐回了副駕。
“回莊園。”
一路上,他再沒看她一眼,
這種無視,比任何打罵都讓她感到寒冷。
回家後,毫不意外地溫嫋嫋被禁足了。
距離航班起飛還有三天,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傅家父母因為婚禮的事宜飛去了國外,家裏隻剩下傅景深、席晗,和一群為婚禮忙碌的傭人。
莊園裏處處透著奢華的喜慶,客廳的壁爐也點燃了,火焰熊熊,讓這個家顯得更亮,卻也更冷。
席晗成了這個莊園的女主人,她享受著這一切,享受著傅景深毫無底線的縱容。
溫嫋嫋默默收拾著行李箱,動作很輕。
她隻帶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和必要的證件。
那些傅家為她置辦的昂貴禮服、珠寶,一件都沒動。
目光落在窗邊那個銀色的鳥籠上,裏麵是她最珍愛的一隻百靈鳥。
這隻鳥是她十六歲那年,傅景深跑遍了半個城市托了無數關係才為她尋來的珍惜品種。
她給它取名叫小望,帶著一絲小女孩的期盼和希望。
這隻鳥,是他們過去所有溫情的最後見證。
這些年,是這隻小鳥陪著她度過了無數個孤單的日夜。
她已經聯係好了美國的鳥類救助站,她想帶它一起走。
“在收拾東西?” 席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溫嫋嫋立刻將行李箱合上一半。
“景深讓我來看看你,別又鬧什麼想不開的戲碼,多不吉利。”席晗輕笑著走進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咄咄逼人。
她的視線落在了那個鳥籠上。
“養的什麼鳥?好吵”,席晗用塗著精致蔻丹的手指敲了敲籠子。
小望被驚得在籠子裏亂撞。
“住手!”溫嫋嫋的心猛地一緊,“別碰它!”
“急什麼?”席晗的笑容變得耐人尋味起來,“你對景深什麼心思我一早就知道,別以為中途我出國一趟你就能趁虛而入,隻要我回來,他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至於你......”
席晗歪著頭,湊近她: “你不過是傅家的養女,即便是用下三濫的手段爬上他的床,也永遠不可能當上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沒有......”溫嫋嫋想解釋,可席晗沒有給她機會。
“他說了,等我們婚後這棟宅子就是我的。一隻不聽話的鳥,我想處理就處理了。”
溫嫋嫋下意識護在鳥籠前:“不要!你走開!”
就在她快要揮掉席晗伸過來的手時,她的手腕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
傅景深不知何時站在了那裏,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溫嫋嫋!你又在發什麼瘋!”
席晗立刻躲到傅景深身後,眼眶一紅:“景深,我隻是看到籠子裏有一隻小鳥想逗著玩玩,誰知道嫋嫋突然推我......”
傅景深的目光掃過那隻驚慌失措的鳥,又看向溫嫋嫋。
那眼神,冰冷、厭惡,還夾雜著一絲徹底的失望。
“夠了。” 他甩開溫嫋嫋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踉蹌著撞到了書桌角,發出一聲悶響。
他沒有看她,而是走到了鳥籠前。
“為了這麼一個畜生,你就要動手打人?”
“是她先嚇唬它的!”溫嫋嫋紅著眼眶嘶吼。
傅景深冷笑一聲,他煩透了她這副永遠沉浸在過去,永遠要死不活的樣子。
他看著這隻鳥,眼神變得狠戾。
這隻鳥的存在,提醒著他和溫嫋嫋一直以來的親近或許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你......你想幹什麼?”溫嫋嫋心臟狂跳,爬起來想去阻止他。
“不幹什麼”傅景深的聲音冰冷刺骨,“讓你看看冥頑不靈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