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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雲婕半靠在肖晏聲肩上，笑得溫柔又悲憫。

“晏聲，別對之願要求這麼嚴苛。”

“之願從小無依無靠，你怎麼能要求一個孤兒有家教呢？”

我臉上的職業假笑就要掛不住，五指深深掐進肉裏。

時隔幾年不見，蘇雲婕還是知道怎麼往我心臟裏捅刀子最痛。

可是肖晏聲永遠聽不出來她的惡意。

也永遠體會不到我的痛楚。

“雲婕，你的善良不能用在惡狼身上。”

“京大很多貧困生都是大山裏飛出來的鳳凰，條件比安之願更困難。”

“當初我竭盡全力幫她補課，拉她讀書上岸，家境不是墮落的理由。”

肖晏聲說得沒錯。

但是他不知道一個貧困生的背後有村裏多少人的幫助。

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好人，老天爺一次都沒眷顧過我。

唯獨給我帶來了溫暖的肖晏聲，還是來演我的。

甚至連我唯一一個靠讀書改變命運的機會，也被他和蘇雲婕親手斷送了。

就在此時，一個男服務生推門進來衝我擠眉弄眼。

“願姐，有個學生妹來投奔你了，看上去好嫩啊。”

我一句話招呼都來不及打，就拋下肖晏聲他們匆匆離開。

小丫頭紮著高馬尾，穿著破舊發黃的校服，乖乖地抱著書包坐在沙發上等我。

正是這一份純情懵懂，引來了無數男人的駐足側目。

老板琪哥叼著煙衝我示意：“小願，這丫頭不錯。”

“隻要把她招進來接你的班，我可以讓你提前恢複自由。”

五年前我為了肖晏聲被迫退學，跟琪哥簽了十年的合同。

把最好的青春年華都留在這個名叫金碧，卻最肮臟墮落的地方。

但我絕不會再讓小丫頭步我的後塵，想都別想。

我對著琪哥嫵媚一笑：“琪哥，我勤勤懇懇做了五年才剛升職呢。”

“什麼接不接班的，你這話可太傷我心了。”

琪哥笑著衝我吐了口煙圈：“行，好好幹。”

我鬆了口氣，從手包裏拿出一遝鈔票遞給小丫頭。

“以後別來這裏找我，不安全。”

“未來的路，你自己考慮好。”

小丫頭顫抖著伸出手來接。

一隻手卻橫穿過來攔截，然後一個清脆的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安之願，你已經把自己活成一灘爛泥了，還要拉其她人下水嗎？！”

“像你這種沒心沒肝喪盡天良的人，一定會遭報應的！”

我捂著臉頰恍惚想起。

五年前的肖晏聲也是這樣，一巴掌打碎了我們十幾年的情分。

幸好，我早就不是那個因為肖晏聲一句話就錐心刺骨的安之願了。

此時蘇雲婕蹲在小丫頭麵前，拿出一千塊塞進她手裏。

溫柔勸道：“姐姐身上的現金沒她那麼多，但應該足夠解你的燃眉之急。”

“錢不在於多少，而在於幹不幹淨。有些路看似好走，但最終走向的卻是懸崖。”

卻不想小丫頭一把將鈔票甩回蘇雲婕的臉上。

“你們拿願姐當什麼，拿我當什麼了？”

“願姐的錢不臟，人更不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