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覺得我該去看心理醫生？”

“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既明揉了揉太陽穴，

“隻是覺得你可能需要專業幫助。”

“你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懷疑我，懷疑佳瑩，懷疑所有人，這很不健康。”

向晴看著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得可怕。

“好。”她點點頭，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我知道了。”

她轉身走進臥室，關上了門。

那一夜，向晴幾乎沒睡。

她躺在床上，聽著客廳裏沈既明來回踱步的聲音，然後是開門離開的聲音。

淩晨三點，他還沒回來。

第二天，向晴起床時，沈既明已經在廚房做早餐。

他穿著家居服，係著她買的圍裙，煎蛋的香氣彌漫整個空間，看起來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醒了？”他回頭對她笑了笑，“我做了你愛吃的班尼迪克蛋。”

向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熟練地擺盤，仿佛昨晚的爭吵從未發生過。

“昨晚你去哪了？”她問。

“在書房處理工作。”沈既明將盤子端到餐桌上，

“睡沙發不舒服，就去客房睡了，不想吵醒你。”

他在撒謊。

向晴清楚地記得，淩晨四點她起來喝水時，書房和客房都沒有人。

但她沒有拆穿，隻是平靜地坐下吃飯。

“遊輪之旅還去嗎？”她問。

沈既明的手頓了一下：“當然去，下周三出發，票已經定好了。”

“好。”向晴點點頭，“我需要準備什麼？”

“不用，我都安排好了。”

沈既明看著她，眼神溫柔：

“晴晴，昨晚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

“隻是最近壓力真的很大，公司、家裏……有時候會控製不住情緒。”

“我理解。”向晴微笑，“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沈既明似乎鬆了口氣，走過來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那就好。我們好好的，等這次旅行回來，就準備訂婚的事，好嗎？”

向晴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情緒：“好。”

接下來的幾天，沈既明異常忙碌，常常深夜才回家。

向晴知道他是在為遊輪上的“任務”做準備，但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每天做自己的事——聯係律師，整理證據，規劃離開的路線。

變故發生在遊輪出發前三天。

顧佳瑩直接帶人闖進了公寓，身後跟著兩名麵色嚴肅的警察。

她將一疊文件摔在茶幾上，聲音尖利：

“向晴，你涉嫌職務侵占和商業間諜活動，證據確鑿！這是搜查令和傳喚證！”

沈既明聞聲從書房衝出，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佳瑩，怎麼回事？”

“既明哥，對不起，我沒法再替你瞞著了！”

顧佳瑩紅著眼，滿臉痛心疾首：

“我查到她把公司核心技術資料和客戶名單賣給了競爭對手。”

“還偽造賬目轉移了上千萬資金！”

“這些……都是鐵證！”

她拿起最上麵幾張紙，赫然是向晴護照信息關聯的海外賬戶流水，以及幾封模糊但指向性極強的所謂“泄密郵件”截圖。

向晴臉色煞白：“這都是偽造的！沈既明，你知道我不可能——”

“我怎麼知道？”

沈既明打斷她，聲音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