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涉川鬆了口氣。
他就知道,就算自己現在在江攬月麵前裝出失憶的樣子,把她折磨的這麼慘,江攬月還是會無條件的愛自己。
隻剩不到半個月了。
到時候他會和江攬月好好解釋,好好彌補。
江攬月去給林棠道歉那天,寒潮來襲。
她跪在林棠的小洋樓門口,沒多大一會兒,就凍的渾身僵硬。
陸涉川的車從身邊路過,車窗半降,她聽見林棠撒嬌的聲音。
入夜,小洋樓燈開了,把一男一女糾纏的人影投在窗簾上。
是陸涉川和林棠依偎在一起。
江攬月至始至終就在樓下跪著。
後半夜下起了小雪。
江攬月跪都跪不穩了,趴在雪地裏。意識混混沌沌。
她想,經曆了這一場,陸涉川應該會對她稍微好點吧?
隻要讓她有機會回到陸家別墅,拿到保險箱裏儲存了罪證的U盤,陸涉川徹底完了。
江攬月聽見腳步落在新雪上的聲音。
好像有什麼溫暖厚重的東西搭在了她的肩頭。
是陸涉川的外套。
再後來。江攬月快被凍僵的腦子迷迷糊糊聽見林棠在和陸涉川吵架。
林棠尖著嗓子質問,“你半夜出門給江攬月批外套?陸涉川你是不是失心瘋了?你要是真的和江攬月餘情未了,我成全你們!我們尅退婚!”
陸涉川帶著點厭倦哄,“把江攬月逼這麼狠有什麼好處?她對我那副犯賤的模樣你又不是沒見過,對她表現出一點心軟,不是才更能讓她死心塌地給我當狗?”
說完這句話,陸涉川壓抑的咳嗽了兩聲。
他在發燒。
林棠隻知道他半夜去給江攬月披了衣服。
其實他昨晚一直陪江攬月,在雪地裏呆到天亮。
他看著雪一點點把他心愛的姑娘掩埋。
江攬月再醒來,回到了陸家別墅。
她感覺到自己在發燒,渾身燙的厲害。
陸涉川在照顧她。
一遍遍的量體溫,給她敷濕毛巾,喂水喂藥。
高燒的人容易多夢。江攬月在夢境裏恍惚回到了幼時。
她嘴笨,不會說好聽話,剛被陸涉川撿回家的時候又黑又土。
陸家不至於不待見她,但她在陸家也就是個透明人。
她隻和陸涉川親近,陸涉川對她也比對親妹妹陸知意好。
她小時候生病,就是比她大不了幾歲的陸涉川一夜一夜照顧。
因為小時候遇到泥石流被掩埋的原因,江攬月從小就怕黑,每晚都是陸涉川在她床頭,等她睡著才離去。
很快溫馨的畫麵被打破。
江攬月回到了全球直播婚禮。陸涉川打了她十幾個耳光。
她被陸涉川推進池塘,失去了她和他的孩子。
還有林家祠堂的鞭子...
江攬月尖叫著驚醒,撞翻了陸涉川遞來的藥。
水撒了陸涉川一身。
陸涉川大手試了試她的體溫,如釋重負。
“退燒了。”
他出門去換被打濕的衣服。
門被合上,江攬月的目光落在了一邊保險箱上。
她毫不猶豫的開了保險箱,拿走了那枚能毀了陸涉川的U盤,拖著發燒的身體,毫不猶豫的離開陸涉川的別墅!
坐上車,把富麗堂皇的別墅甩在身後,江攬月給律師打了電話。
“我拿到證據了。”
“我要反擊。”
“我要讓陸涉川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為對我的背叛付出代價!”
剛掛斷給律師的電話,陸涉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語氣驚慌失措,“攬月,你去哪裏了?你回來好不好?哥哥知道錯了,你回來,哥哥給你解釋!”
江攬月嗤笑,“解釋?哥哥,等你進了監獄,我去探監的時候,你有的是機會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