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家的保鏢反應很快。
林棠被保鏢們七手八腳的按住,拉回了山崖上。
她惱羞成怒。
江攬月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
第二天她正咬著牙忍著饑腸轆轆,一步一叩首的往山上走時,陸涉川冷著臉擋在了她麵前。
“江攬月,你果然和流言中一樣惡毒。”
江攬月茫然抬眼。
“昨天晚上林棠好心來看你,你把她推下山崖,林家現在很不滿意,讓你去祠堂磕頭道歉。”
陸涉川壓抑著憤怒,伸手提起江攬月衣領,毫無憐惜拖著人往山下走。
江攬月聽見自己骨頭砸在山路台階上的脆響。
很疼,但是抵不過心裏的疼。
“不是我。”她倔強的仰著頭。
陸涉川帶著她去了林家祠堂。
林棠指著江攬月,“就是她把我推下的懸崖,她想害死我。”
“是你自己摔下去的,”江攬月看向周圍林家的保鏢,“他們都看到了,都能給我作證!”
保鏢們七嘴八舌,“是江攬月把林小姐推下去的。”
“林小姐心疼江攬月,大半夜的特地去江攬月打傘,誰知道這女人恩將仇報,一下子就把林小姐給推下了山崖。”
“要不是林小姐福大命大,現在指不定成什麼樣了。”
陸涉川走到江攬月身前,憤怒的指關節發白,“所有人都說了,是你要推林棠下山!”
陸涉川知道,江攬月能幹出這種事。
這些年她作為自己手裏最好用的一把刀,幫自己做了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急著需要林家的注資和股份,別說江攬月隻是把林棠推下了山,她就算弄死林棠,陸涉川也沒有任何意見。
“不信我就算了,”江攬月無聲苦笑,“但我不會道歉。陸涉川,大不了你就把我逐出家門,想弄死我也行。”
陸涉川讓所有人離開,說自己要和江攬月單獨談談。
林棠一步三回頭, 生怕陸涉川和江攬月舊情複燃。
房間陷入安靜,陸涉川看著傷痕累累的江攬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把瘦的驚人的江攬月摟在懷裏,語氣哀求,“就算哥哥求你行不行?是你做錯了事你就得承認,你就在林家祠堂跪一夜,求林家人原諒,幫哥哥度過這次難關!”
江攬月愣了幾秒。
她做夢都沒想到,陸涉川這樣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也會有跪下求自己的一天。
陸涉川自以為他這樣卑躬屈膝了,江攬月無論如何都會答應。
但江攬月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不。”
陸涉川喊來了林家的保鏢,指著祠堂角落的鞭子,麵無表情的吩咐,“江小姐不願意配合,那就打到棠棠消氣為止。”
他在心裏承諾,隻要堅持到拿到林家給的東西,他會向江攬月道歉,江攬月怎麼懲罰他都行。
鞭子抽破了江攬月的衣服。
劇痛中,她聽見林棠笑,聽見林棠抱怨自己的血弄臟了她的靴子,聽見林棠打電話讓陸知意來看熱鬧。
後來陸知意也來了,江攬月當時疼的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到陸知意踩著自己的手,耀武揚威讓報表用點力。
江攬月是活生生疼昏的。
醒來是在陸家的私人醫院。
她一眼就看見了床邊站著陸涉川。
陸涉川轉身的瞬間,江攬月閉眼裝睡。
陸涉川坐在病床前,握住江攬月的手。
“沒事,不想給林棠道歉就不道歉了,哥哥不該逼你。”他不知道江攬月已經醒了,語氣溫和,帶著愛意。
“醫生說你傷的很重,看見你被送進搶救室,哥才知道後悔,和陸家的家業比起來,我還是想讓我的攬月開心。畢竟你才是我最愛的女人。”
說完這句話,陸涉川打了個電話。
“陸家的爛賬捂不住了,我也不想管了。給我安排一套新身份,買一張最快出國的機票,我要出去避避風頭。”
眼淚無聲順著江攬月眼角滑落。
剛剛還在自己病床前口口聲聲說愛的男人,要出國避風頭的時候,甚至都沒想著帶上自己一起走。
這些年自己作為陸涉川的刀,他難道不清楚,他離開了,自己留在國內要麵對的是什麼?
片刻前因為陸涉川“告白”掀起的暖意,再次被冰凍。
江攬月咳嗽兩聲,裝著剛醒的模樣,虛弱的喊了聲“涉川。”
她說,“哥,我想清楚了,我去給林棠道歉。”
她不能讓陸涉川這麼輕鬆的離開。
果不其然,陸涉川又撥通了電話。
“行程取消,我還需要在國內再待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