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銅鑼聲炸響。
整個黑水寨瞬間活了。
火把像一條條火龍,從四麵八方彙聚過來。
“抓住他!”
“別讓他跑了!”
“剝皮!抽筋!”
喊殺聲震天。
我看了一眼還在尖叫的阿秀,心一橫,轉身衝向窗戶。
二樓。
不高。
但我下麵是懸崖。
這就是李家吊腳樓的絕妙之處。
正門被堵,窗戶是死路。
“大師,別費勁了。”
門外的壯漢堵住了門口,手裏拿著糞叉。
“乖乖躺下,讓我們取點種,還能留你個全屍。”
我握緊殺豬刀,背靠著牆。
冷汗順著脊梁骨往下流。
“取種?”
我冷笑,“老子的種,你們這群雜碎也配?”
我從兜裏掏出打火機。
“你們不是要改良品種嗎?”
“老子給你們改個徹底!”
我把打火機扔向床鋪。
那是老棉絮,一點就著。
“呼!”
火苗瞬間竄了起來。
阿秀尖叫著往角落裏縮。
“救火!快救火!”
壯漢慌了。
這吊腳樓全是木頭,一旦燒起來,連著半個村子都得完蛋。
趁著他們慌亂的瞬間,我猛地衝了過去。
殺豬刀橫掃。
一個壯漢捂著肚子倒下,腸子流了一地。
另一個嚇傻了,被我一腳踹飛。
我衝出房間,跳下樓梯。
院子裏已經擠滿了人。
全是青壯年。
手裏拿著鋤頭、鐮刀、獵槍。
為首的一個,是個獨眼龍。
手裏端著一把自製的土銃。
“砰!”
火光一閃。
鐵砂打在旁邊的柱子上,木屑橫飛。
“抓活的!”獨眼龍吼道,“打死了肉就酸了!”
我貓著腰,在石灰堆裏打了個滾。
抓起一把石灰,朝著人群撒去。
“啊!我的眼!”
前排幾個人捂著眼睛慘叫。
我趁機衝進人群,手起刀落。
在這個距離,刀比槍好使。
我像個瘋子一樣揮舞著殺豬刀。
不管砍到哪,隻要是肉就行。
鮮血刺激了我的神經。
恐懼消失了。
隻剩下求生的本能。
殺出去!
一定要殺出去!
我衝破了包圍圈,往村口跑。
那是唯一的出路。
鐵索橋。
身後是緊追不舍的火把和狗叫聲。
“放狗!咬斷他的腿!”
幾條惡犬竄了出來。
眼冒綠光。
這些狗也是吃人肉長大的。
凶得很。
我邊跑邊從包裏掏出一瓶東西。
防狼噴霧。
這是我吃飯的家夥。
“滋——”
最前麵的大黑狗慘叫一聲,在地上打滾。
後麵的狗也不敢上了。
前麵就是鐵索橋了。
黑乎乎的河水在下麵咆哮。
隻要過了橋,我就能活。
然而,當我跑到橋頭時,心徹底涼了。
橋板沒了。
隻剩下幾根光禿禿的鐵索,在風中晃蕩。
鐵索上,塗滿了油。
滑不溜秋。
根本抓不住。
“跑啊?接著跑啊?”
獨眼龍帶著人追了上來。
他吹了吹槍口的煙,獰笑著。
“大師,這黑水寨,進來容易,出去難。”
“這裏是絕地。”
“也是你的墓地。”
我退無可退。
身後是深淵。
麵前是惡鬼。
“誰說我要跑?”
我突然笑了。
笑得比他們還瘋。
我把殺豬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你們不是要活的嗎?”
“你們不是要種嗎?”
“老子現在就割了大動脈!”
“血流幹了,肉就柴了,種也沒了!”
“你們這群雜碎,最後隻能吃頓死豬肉!”
獨眼龍臉色變了。
“別!別衝動!”
他放下槍,“大師,有話好說。”
“我們隻要種,不害命。”
“隻要你配合,讓阿秀懷上,我們就放你走。”
“放屁!”
我啐了一口唾沫。
“剛才那娘們都說了,上一個就是這麼被你們吃了!”
“那是他沒本事!”獨眼龍急了,“懷的是畸形!我們才殺的!”
“大師你不一樣,你看著就壯實,肯定能生個好種!”
我看著這群愚昧又殘忍的村民。
心裏突然生出一計。
“行。”
“要我配合也行。”
“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隻要不跑,啥都行!”
我指了指還在燃燒的李家吊腳樓。
“那娘們瘋了,我不睡瘋子。”
“給我換個女人。”
“我要村裏最漂亮的!”
獨眼龍愣住了。
周圍的村民也愣住了。
隨即,爆發出一陣哄笑。
“哈哈哈哈!這大師是個色鬼!”
“行!隻要你能生,全村娘們隨你挑!”
獨眼龍揮揮手,“把大師請回去!好酒好肉伺候著!”
我收起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換女人?
我是要換個地方。
李家那是死牢。
換個地方,才有機會找那條“暗道”。
我不信這村子隻有一條路。
既然要運物資進來,既然要賣山貨出去。
除了這破橋,肯定還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