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了讓裴玨感受到人間的溫暖，我決定帶他出門逛街。

給他買衣服，買玉佩，把他打扮得像個人樣。

成衣鋪裏，我指著一件月白色的錦袍：「去試試。」

裴玨乖順地去了。

出來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如果忽略他脖子上那道若隱若現的陳年鞭痕的話。

「好看。」

我由衷讚歎，「這才是你該有的樣子。」

裴玨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神情恍惚。

「主人喜歡這樣的？」

他輕聲問。

「喜歡啊。」

誰不喜歡帥哥呢？

他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暗湧：「隻要主人喜歡，裴玨就是這樣的。」

逛到一半，冤家路窄。

遇到了我的死對頭，丞相府的千金，趙靈兒。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身後的裴玨，眼中閃過驚豔，隨即變成了嘲諷。

「喲，宋知，這就是你撿的那條狗？」

「怎麼？不想養了，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是想送去勾欄院賣個好價錢？」

裴玨的身體瞬間緊繃，殺意在周身彌漫。

我感覺到他想衝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趙靈兒，嘴巴放幹淨點。」

我冷冷地看著她，「這是我的人，輪不到你置喙。」

趙靈兒嗤笑一聲：「你的人？全京城誰不知道你宋知心狠手辣，這小子在你手裏活到現在也是奇跡。」

她走到裴玨麵前，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嘖嘖，這張臉確實不錯。宋知，你要是玩膩了，不如賣給我？」

「我出雙倍價錢。」

裴玨沒有動，隻是死死盯著我。

他在等。

等我把他賣掉。

畢竟在所有人眼裏，我就是這樣一個唯利是圖的惡毒女人。

我拍開趙靈兒的扇子，反手給了她一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讓整條街都安靜了。

趙靈兒捂著臉，不可置信地尖叫：「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

我把裴玨拉到身後，護得嚴嚴實實，「聽好了，他是無價之寶。」

「別說雙倍，就是把你們丞相府賣了，也買不起他一根頭發絲。」

「滾。」

趙靈兒氣急敗壞地走了，臨走前放話要我好看。

我轉過身，看向裴玨。

以為他會感動，會痛哭流涕。

結果他隻是定定地看著我，眼神幽深得可怕。

「無價之寶？」

他喃喃自重複這四個字。

「嗯。」

我幫他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領，「以後誰欺負你，我就打回去。」

裴玨突然笑了。

那笑容有些扭曲，有些病態。

「主人，您對他人都這麼好嗎？」

「還是隻對裴玨這樣？」

我隨口胡謅：「當然隻對你好。」

為了這句謊言，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因為當天晚上，我就發現裴玨在磨刀。

一邊磨，一邊念叨：「隻對我好......那其他人，都該死。」

我：「......」

係統，這黑化值怎麼不降反升啊？

我也沒幹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