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裴玨越來越不對勁。

他開始掌控我的生活。

我吃的每一口飯，他都要先嘗。

我穿的每一件衣服，都要經過他的手。

甚至連我和府裏的男丁多說一句話，那個男丁第二天就會莫名其妙地摔斷腿。

係統警告我：【宿主，裴玨的占有欲已經突破臨界值，再這樣下去，他會把你做成標本，永遠鎖在身邊。】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哪裏是養狗，這分明是養了個祖宗！

為了保命，也為了讓他回歸正途，我決定送他走。

送他去著名的書院讀書，讓他去接觸廣闊的天地，去建立正確的三觀。

我給他準備了盤纏，偽造了新的身份文牒。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把他叫到書房。

「裴玨，你走吧。」

我把包袱推給他，「這裏不適合你，你去江南，去讀書，去考取功名。」

「忘了這裏的一切，重新開始。」

裴玨看著那個包袱，像是看著什麼洪水猛獸。

「您不要我了。」

不是疑問句，是陳述句。

語氣平靜得讓人害怕。

「不是不要你，是為了你好。」

我苦口婆心，「你有才華，有抱負，不該困在這個小小的後院當個奴才。」

「你是翱翔九天的鷹，不是看家護院的狗。」

裴玨突然笑了。

他拿起桌上的剪刀，猛地刺向自己的手掌。

鮮血飛濺。

我尖叫一聲，衝過去搶下剪刀：「你瘋了！」

他任由鮮血流淌，染紅了我的羅裙。

「您嫌我沒用，嫌我隻會當狗。」

「那如果我斷了手，斷了腳，是不是就哪裏也去不了了？」

「是不是就能一輩子賴在您身邊了？」

他步步緊逼，眼底是濃烈到化不開的瘋狂。

「主人，您別想趕我走。」

「除非我死。」

「或者......您死。」

我被他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就在這時，係統突然彈出一條紅色加粗的提示：

【警告！警告！檢測到宿主策略嚴重錯誤！】

【裴玨的黑化根源並非虐待，而是遺棄！】

【原著中，正是因為原主將他趕出府，他才徹底墮入黑暗，發誓要血洗天下！】

【對他來說，虐待是關注，打罵是愛撫，隻有被趕走，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腦中驚雷炸響。

原來如此！

我一直以為我在救贖他，其實我是在把他往懸崖下推！

這個瘋批，他根本不需要自由和尊嚴！

他需要的是被需要，被控製，被占有！

想通了這一點，我看著眼前還在滴血的裴玨，突然福至心靈。

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裴玨被打偏了頭，愣住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盯著他：

「誰準你自殘的？」

「你的身體是我的，你的血也是我的。」

「沒有我的允許，你敢弄壞我的東西？」

裴玨眼裏的瘋狂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興奮和安寧。

他顧不上手上的傷，跪行到我腳邊，臉頰貼著我的裙擺。

「是，主人。」

「裴玨知錯了。」

「裴玨是您的狗，永遠不走。」

我看著瞬間降到60%的黑化值，陷入了沉思。

這TMD，原來是個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