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心交付的誠意和真心被當作草履,任人踐踏。
對他僅存的一絲期待也消失殆盡。
我咬著牙,背過身解開肩帶。
內衣應聲掉在地上。
身上瞬間被披了一件外套。
謝淮琛怒不可遏地看著我。
“靠!你他媽來真的?就這麼賤,想讓人看還是讓人睡?”
淚水再次蓄滿眼眶。
我顫抖著從他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解鎖,將視頻連雲備份一起刪了。
還給他的那一刻,我壓抑著喉頭的哽咽。
“謝淮琛,我們結束了。”
出門的那一瞬間,鄙夷的,同情的,猥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甚至有人想上前抱住我。
是女性侍應生迅速將外套披在我身上,替我擋住所有惡意,送我出了門。
我忍著淚說了句謝謝。
去附近商場買了一套衣服。
打車回家立刻收拾東西離開。
可剛進房門就看到沐顏躺在謝淮琛腿上閉目養神。
見我回來,謝淮琛嗤笑一聲。
“不還是沒地方去回來了?早說了不要鬧,何必呢?”
求婚時說要給我一個家,退了我租的房子。
我信以為真,可不過三天,無依無靠就成了他拿捏我的理由。
他以為我被戳中軟肋,語氣又硬朗了一些。
“給沐顏熬碗醒酒湯,要慢火熬煮,守在鍋前,別偷懶糊了。”
我小時候在廚房裏被炸了的煤氣灶嚇到過,至今從沒進過廚房。
他知道後連廚房都不讓我進。
現在卻讓我為他的妻子煮醒酒湯。
此刻,我終於認清自己對他來說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要給前男友的妻子煮湯?”
“想喝自己點外賣。”
我沒管他呆愣的眼神,自顧自回臥室收拾東西。
那些情侶用品和他買的衣服,都不是我的。
唯一一件我必須要帶走的東西,是父親去世前給我的一塊懷表。
裏麵珍藏著他跟我媽的照片。
那時,他說等我以後結婚就把它帶上,就當他和媽媽見證我的婚禮。
可當我在臥室裏看到那張被毀到隻剩半張人臉的老舊照片時,整個人都慌了。
一股怒意上頭,我拿著照片衝了出去。
“怎麼回事?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的?”
謝淮琛眼裏閃過一絲慌亂。
還不等他開口,下一秒,沐顏那隻泰迪狗跳在沙發上。
脖子上晃悠的金屬物件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正是我爸給我的懷表。
我衝過去想要將懷表取下來。
狗爪子卻一爪撓傷我。
而從前見不得我受一點傷的謝淮琛卻無視我滲血的傷口,將狗摟在懷裏。
“你說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都嚇著歡歡了。”
我雙目猩紅,死死瞪著他。
他歎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
“歡歡比較喜歡這塊懷表,也比較有紀念意義,所以我們準備到時候婚禮上把戒指放進去,讓它給我們送戒指。”
沐顏抱著狗,臉色酡紅,嬉笑著看著我。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有很多放戒指的容器。不過都太冰冷沒有意義。”
“我就覺得這個懷表好,就當請叔叔阿姨看我和謝淮琛的婚禮了。”
“我們找人把它改造了一下,正好能放下。妹妹你不會這麼小氣吧?”
說著,她取下懷表,我才看出來整個輪廓都變形了。
謝淮琛把玩著變形的懷表,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人都給你了,一個懷表而已,你不會斤斤計較吧。”
眼淚奪眶而出。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將半張照片拍在他麵前。
“謝淮琛!那是我爸媽留給我唯一一件東西!你不是不知道!那張照片是他們最後一張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