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這句話。
七夕撂下我陪她逛街。
爸媽忌日爽約給她修水管。
試婚紗那天,去幫她抓老鼠打蟑螂。
什麼都不能問。
問就是斤斤計較。
我懶得反駁,抬腳就走。
沐顏搡了搡謝淮琛。
“去追啊,女孩子欲擒故縱就等你哄呢,你別不接招讓人家難堪啊。”
謝淮琛冷嗤一聲。
“哄什麼?我老婆就在旁邊,我為什麼要哄別人?”
心裏不免苦澀。
從前他這樣激將法對我,我總會沉不住氣跟他鬧,然後鬧著鬧著就和好了。
可現在我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我推開門剛要離開,咚的一聲,酒瓶在我腳邊碎了一地。
謝淮琛一把按住我的手。
對上他晦暗不明地眼神,我竟有一絲期待他會挽回我,
可下一秒,他聲音冰冷。
“要走就別隻還戒指,你這身衣服正好是我給你買的,脫了還回來再走。”
我渾身一顫。
我以前的衣服是幹爸幹媽找人手工做的,可他卻說不上檔次配不上他。
一聲不吭連衣櫃都給我丟了,全換成他買的衣服。
我以為那是他吃醋宣示主權的方式。
可現在全成了刺向我自己的一把刀。
我失望地看著他。
“你放心,你的所有東西我會清點清楚一並還給你,包括這套衣服,一件不會少你。”
“我們好聚好散,沒必要在這裏折辱我。”
他皺著眉,正要開口。
沐顏輕咳兩聲後,他表情立即冷峻下來。
“不是你到這裏來先還東西的?讓你還衣服就是折辱你?”
眼淚隨著輕笑落下,我拂開他的手。
“好,我脫。”
說罷,我在他震驚的眼神中,脫了外套羊毛衫和長褲。
隻剩內衣和長筒襪。
無數視線落在身上,我牙齒打顫。
“可以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他眼裏帶著憤怒。
沐顏卻笑嘻嘻跑過來扯了扯我的內衣肩帶。
“這牌子他也給你買了啊,他上回說我胸型不好,專門做了功課,送了我一個矯正胸型的內衣,不錯啊,這麼貼心。”
我頓了頓,那些沾沾自喜像巴掌一樣打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她接著道。
“你別誤會,我跟他純兄弟,上次一起去泡溫泉的時候他發現的。”
她上下打量著我。
“你放心,我沒有叫你連這都脫的意思。我是覺得你身材挺不錯的,怪不得能拿住他。”
她捶著謝淮琛的肩膀。
“你小子吃的好啊,昨晚看視頻,我以為你P圖了呢。”
我身體一顫。
回想起前天他求婚成功後,纏著我玩了點刺激的。
想到他那天高高在上,疏離機械中帶著訓誡的行為,心燒得厲害。
我以為是他的癖好,所以極盡配合。
卻不想成為他用來炫耀的工具。
我死死瞪著他。
謝淮琛眼裏閃過一絲愧疚。
我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你就這麼作賤我!你對得起我嗎?把視頻刪了!”
眾人倒吸著涼氣。
謝淮琛似乎沒想到我會動手。
他頂了頂腮,眼裏帶著慍怒。
“行啊,你把這個也脫了,我就刪視頻!”
沐顏笑著。
“怪我多嘴了妹妹,你就別跟他欲擒故縱了,我們明天就領離婚證,把他還給你成不?真脫了出去要是被人做了什麼,他不得心疼死了?”
謝淮琛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可片刻後,他似乎篤定我戀愛四年都不肯越過雷池半步的保守性子不可能一絲不掛出去。
便譏笑著。
“床上那麼死板,除了我,誰會對她有想法?”
“欲擒故縱這套我不吃,有本事你就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