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著白紗在民政局等待未婚夫的第八個小時。
工作人員拍了拍我凍得青紫的胳膊。
“女士,都三次了,您愛人不是有事就是等不及,建議你們下次約好時間再過來。”
我尷尬地攥著手機,給他打了第九通電話。
依舊是冰冷的忙音。
我打著寒顫的手給他發消息。
卻無意點開朋友圈看到他和女兄弟的結婚證照片。
配文是:性別認知障礙患者終於找到解藥了。
我手滑點了個讚。
下一秒,謝淮琛的電話終於打了回來。
他語氣不耐。
“她性別障礙,喜歡女的,不敢跟家裏說,被催婚隻能找我幫忙。”
“一張結婚證而已,明天應付完她家裏人,我就跟她離了。”
“別跟她計較,我說了愛你娶你,決不食言。”
我沉默著掛斷電話。
手機瞬間彈出躁鬱竹馬配了一張割腕圖的消息。
【你敢跟他領證我就去死!】
我平靜地回了他六個字。
【以後都不領了。】
我摩挲著手上的戒指。
三天前,謝淮琛就是用這枚戒指跟我求婚。
他說這輩子非我不娶。
轉頭卻和好兄弟領了證。
心死莫過於一瞬間。
我換掉和他精心挑選的領證婚紗,去了定位裏的酒吧。
循著包廂縫隙。
沐顏正坐在謝淮琛腿上。
她微微低頭,發出很響亮的波的一聲。
一陣起哄聲中,她豪邁地笑著。
“幹什麼?也沒人規定輸了不能親我自己老公吧!”
“老公,告訴他們你願不願意,服不服?!”
謝淮琛低沉無奈的笑聲傳了過來。
“服,誰讓今天你是我老婆。”
心臟驟然一縮,密密麻麻的痛意席卷而來。
去年帶他見朋友,聚會時玩了真心話大冒險遊戲。
我抽到一個跟在場異性紙牌kiss的任務,不完成懲罰是喝兩杯深水炸彈。
他說不熟悉,不喜歡在外人麵前袒露親密關係,所以拒絕了我的親昵。
我以為那是每個人獨特的原則底線。
現在看來不是在外人麵前不可以,是我不配。
侍應生推門將我帶了進去。
見到我,包廂瞬間沉寂。
謝淮琛有一瞬間的慌亂,他忙將沐顏推了下去。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好在家等我嗎?”
我垂眸將戒指摘了下來。
“別誤會,我不是來掃興的。既然你結婚了,這個戒指還是別放在我這裏了。當麵還給你們,避免你們夫妻為此鬧不愉快。
他眉頭緊皺。
“別胡亂吃醋,我要跟她有什麼還有你什麼事。別鬧,一會兒我就回了。”
對上沐顏眼裏的一絲得意,我哂笑著將戒指放在桌上。
“我知道,所以現在確實沒我什麼事兒了。”
氣氛有些尷尬,謝淮琛臉色鐵青。
沐顏咂舌。
“怪我沒事先跟你商量,隻是我倆習慣了,有事直接解決。”
“沒想到你還真生氣了,這樣,我自罰一瓶給你道歉行嗎?”
謝淮琛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酒瓶,不滿地看著她。
“喝什麼,有什麼好道歉的?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喝多了還要我照顧,每次給你洗臉真的很麻煩,黏的人睡不著覺。”
他語氣不饒人,可字裏行間充滿曖昧。
而這樣的貼心,他從未給過我。
前半年,有過兩次因為應酬喝得酩酊大醉。
我吐得昏天黑地,他忙著跟沐顏雙排,一杯水都沒給我倒。
由著我因為走不穩撞在洗手台,也沒問一句。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了。結婚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沒什麼好道歉的。”
謝淮琛冷冷地看著我。
“你陰陽怪氣什麼,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隻是兄弟之間幫個忙!有必要嗎?你什麼時候這麼斤斤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