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
我衝出宴會廳,在走廊拐角,正撞見刑淮與我的繼妹紀曉晴站在一起。
紀曉晴拉住他的手臂,語氣關切:
“刑淮哥,你別難過了。姐姐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長情的人。”
“小時候邢家勢盛,就恨不得天天跟在你身後。後來陳家崛起,在陳景行屁股後麵又追了三年。今天選你,哪裏是真心?”
“備胎而已。”
我追出來的時候,和刑淮四目相對。
他沒有反駁紀曉晴的話,隻是緩緩看向我,眼神冷漠:
“紀雲初,我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以前我像條狗一樣跟在你後麵,為你做盡一切。你從來不屑一顧。你今天在台上問我願不願意娶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不是的!刑淮,我從來沒有......”
我急切地想解釋,卻被他厲聲打斷。
“閉嘴!看著我這個曾經被你棄如敝履的人,還能對你死心塌地,是不是特別好玩?你把我對你這麼多年的感情,當成什麼了?可以隨意玩弄、隨意丟棄的垃圾嗎!”
紀曉晴安撫的聲音放柔,帶著蠱惑:
“刑淮哥,姐姐根本配不上你的真心。你娶我吧!我爸的新項目正好缺個合夥人,聯姻後可以幫邢家再回巔峰。”
我猛然心裏一緊,下意識覺得不對。
但卻始終想不起來,上一世關於這個項目確切的記憶。
隻能急切地抓住刑淮的手臂,阻止道:
“刑淮,那個項目風險極大,合法的項目不可能利潤率那麼高的!”
“姐姐!”
紀曉晴厲聲打斷我,惱怒地瞪了我一眼。
轉而對著刑淮,語氣委屈:
“你看,她就是見不得你好!她自己攀上了陳家的高枝,就怕你起來之後壓過陳家,讓她難堪!”
刑淮嗤笑一聲,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他後退一步,主動挽住了紀曉晴的手。
“非法交易?風險極大?在你眼裏,我刑淮就永遠是個需要你‘指點’、需要你‘施舍’憐憫的失敗者嗎?”
“不是這樣的,刑淮你信我一次!”
我幾乎是在哀求,但刑淮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刺骨,仿佛要將我剝皮拆骨。
“紀雲初,你記住今天。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羞辱,踐踏我真心的每一分每一毫。”
“總有一天,我會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說完,刑淮挽著紀曉晴離開。
自從那天後,刑淮仿佛變了一個人,行事愈發乖張暴戾。
但邢家卻借著這次合作,風生水起。
父親和紀曉晴更是聯合刑淮將我徹底趕出了紀氏集團。甚至還特意將他和紀曉晴的婚禮日期,定在了我與陳景行之前。
我幾次試圖勸阻。
但每一次,都被刑淮的保鏢冷漠地攔下。偶爾在商業場合遠遠瞥見,刑淮看我的眼神也隻剩下漠然和恨。
拍賣會當晚,我本不想出席,但收到了一份沒有署名的的請柬。
我知道,這是紀曉晴的手筆,一場鴻門宴。
但為了刑淮,我還是想去。
果然,我一進入會場,就看到紀曉晴笑著朝我招手,聲音甜膩:
“姐姐,你來啦!特意為你留了位置呢。”
我剛一坐定,正準備找機會再次勸阻刑淮。
台上的司儀忽然提高了音量,語氣帶著有你的誇張:
“接下來這件拍品,非常特殊!它並非實物,而是一個‘機會’!”
“由刑總和紀曉晴小姐共同捐出——與紀雲初小姐,共舞一曲!”
全場瞬間嘩然!
我渾身血液凍結,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
刑淮麵無表情地把玩著酒杯,紀曉晴則依偎在他身邊,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竟然......把我當成了一件拍品!
“起拍價,一元!”
司儀的話更是將羞辱推到了極致,場內響起一陣哄笑和口哨聲。
“十塊!”
“一百塊!”
“我出三百,請紀小姐跳個舞!”
我臉色慘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壓過了所有嘈雜:
“五百萬!”
我回頭,居然是陳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