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我掙紮著爬起來去接。
看守所的通知讓我瞬間臉色慘白:
“江念女士,你弟弟江南在看守所被人毆打,現在重傷昏迷,正在醫院搶救,你趕緊過來一趟!”
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我撲到柯銘江麵前跪下。
“銘江,求你了,讓我去看看江南!他是被冤枉的,他真的不能出事!”
他一腳將我踹開。
“他罪有應得!芊芊死的時候,誰可憐她了?你想去,除非我死!”
我被踹得撞到牆角,疼得說不出話。
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血水,隻覺得糊了我滿臉:
“柯銘江,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的親人,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陸冉冉柔聲勸道:
“銘江哥,你別生氣,念念姐也是擔心弟弟......”
“不過江南畢竟是害死芊芊的凶手,讓他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畢竟,芊芊也是銘江哥唯一的妹妹,唉......”
憤怒的柯銘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把她鎖起來,不準她踏出莊園一步!”
深夜,踉蹌的腳步聲和陸冉冉的嬌嗔再次傳來。
“銘江哥,你慢點......”
酒窖門被猛地拉開,柯銘江站在門口。
領帶歪斜,眼神渾濁。
他一把將我拽出來。
“看看這個。”
他把手機懟到我麵前,屏幕上是陸冉冉發來的聊天記錄截圖。
“江念”在教“江南”如何偽造不在場證明。
我麻木地別開臉:
“這是假的。”
陸冉冉站在他身後,怯生生地說:
“念念姐,你就承認了吧,何必讓銘江哥這麼難過?”
柯銘江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視他:
“假的?那這些呢?”
他滑動屏幕,一張張轉賬記錄、監控截圖映入眼簾。
全是陸冉冉用不同號碼發來的偽造證據。
“這麼多證據,都是假的?”
他冷笑,“江念,你把我當傻子?”
我喉嚨發緊,剛要解釋。
突然一陣劇咳,慌忙用手捂住嘴。
攤開掌心,又是一抹暗紅。
我的時間好像真的不多了。
陸冉冉驚叫:
“念念姐,你怎麼又吐血了?”
柯銘江眼神一暗,隨即變得更加冰冷:
“苦肉計玩不膩?”
我強忍眩暈,從口袋裏摸出那個藏了好幾天的U盤:
“這裏麵有商場監控,能證明江南當時在城東,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命案現場。”
他盯著U盤,眼神複雜。
就在這時,陸冉冉“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
水直接潑在U盤上。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
她手忙腳亂地擦拭,U盤已經徹底浸濕。
柯銘江思緒瞬間被喚起,暴怒地將U盤摔在地上:
“江念,你夠了!”
我跪在地上,撿起濕漉漉的U盤,聲音發抖:
“這是唯一能證明清白的物證......”
他揪住我的衣領,迫使我站起來:
“證明什麼?證明你和你弟弟合謀害死芊芊?證明我這些年愛錯了人?”
“一個殺人犯還有什麼清白,你告訴我!我妹妹體內有你弟弟的DNA還要怎麼證明清白?”
陸冉冉假意勸阻:
“銘江哥,別這樣,念念姐可能是太傷心了......”
柯銘江像是被刺痛了某根神經。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照片甩在我臉上,
“看看這些,我和冉冉在巴厘島的照片,開心嗎?”
照片散落一地,全是他和陸冉冉親密相擁的畫麵。
我的心猛地一抽,劇痛從胸口蔓延開來。
又一口血直接噴在照片上。
柯銘江愣住了,但很快又恢複冷漠:
“夠了!”
柯銘江用力將我推開,我踉蹌著撞到酒架。
一個白色藥瓶從我的口袋裏滾落出來,正好停在他腳邊。
他醉醺醺地彎腰撿起藥瓶,不耐煩地念著標簽:
“奧美拉唑......這是什麼玩意兒?”
陸冉冉湊過來看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
“就是普通胃藥嘛,念念姐肯定是胃不舒服才吐血的。”
柯銘江嗤笑一聲,隨手就要把藥瓶扔進垃圾桶。
就在這時,一張折疊的小紙條從藥瓶標簽後麵飄落下來。
他醉眼朦朧地撿起紙條展開。
隨著閱讀,他的手指開始微微發抖,酒意似乎瞬間醒了大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