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酒窖裏寒氣刺骨。
癌症的並發症發作。
疼得蜷縮在地上,顫抖著摸出最後幾粒止痛藥。
剛要吞下,陸冉冉推門進來,端著一杯水:
“念念姐,看你不太舒服,喝點水吧。”
我猶豫著接過水杯。
等她離開後,還是就著水吞下了藥片。
而沒過不久,腹部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我掙紮著爬到門邊,用力拍打門板:
“銘江......我肚子好痛......叫醫生......”
柯銘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帶著濃濃的厭惡:
“江念,別裝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同情你?收起你那套把戲。”
腳步聲漸漸遠去。
我看著緊閉的門,隻覺得,好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酒窖門再次打開。
保鏢粗暴地將我拽到客廳。
陸冉冉正舉著一個手機,哭得梨花帶雨:
柯銘江接過手機,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突然衝向我,揪住我的頭發將屏幕懟到我眼前:
“江念!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你和江南合謀害死芊芊,現在還想包庇他?”
屏幕上是我和“江南”的聊天記錄。
討論著如何偽造不在場證明。
可,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手機。
“這不是我的手機!這些記錄是偽造的!”
陸冉冉抽泣著插話:
“念念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就是你的手機啊,我怎麼會偽造這些?”
她陡然淚眼婆娑,
“銘江哥,我知道念念姐恨我,可她也不能拿芊芊的死開玩笑呀!”
柯銘江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我踉蹌著摔倒,嘴角滲出血絲。
“偽造?除了你,誰還會做這種惡毒的事!”
我看著他,突然笑出了聲:
“柯銘江,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曾幾何時,他會因為我做飯燙傷手指而心疼地捧著我的手吹氣;
我怕黑,他再忙都會趕回家陪我;
就連求婚時,他紅著眼眶說。
“江念,我這輩子隻會寵你一個人”。
可現在......
柯銘江望著我,嗤笑一聲。
煩躁得幾乎要炸開。
“我以為你是什麼樣的人?”
他猛地俯身。
暴怒的神情裏,似乎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以為你善良、心軟。”
“哪怕芊芊死了,你至少會念著她的好,幫她討回公道!”
“可你呢?你幫著殺人犯隱瞞真相,現在還偽造證據欺騙我!”
他越來越激動。
像是要說服我,也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而我偏偏梗著脖子,一臉倔強。
這一刻,我們兩個人互相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