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執如再次被關了起來,隻是這次,是在雜物間。
沒有光亮,沒有食物,沒有水源。
她餓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傭人送來一碗湯。
味道很差,但許執如管不了那麼多,她狼吞虎咽喝完了。
傭人告訴她,今天是周末。
白若嫻已經替她去參加訓練賽,薄霽年在為她當觀眾。
而她人生前幾年的花滑賽場,薄霽年大多都是缺席。
問起,也隻得到對方的一句“太忙”。
許執如狼狽甩開了跟在身後的眾人,從俱樂部後門進去。
負責人看見她吃了一驚。
“執如,你怎麼遲到這麼久?還有你的臉和衣服......我都要讓白若嫻替你上場了!”
此刻的許執如衣服因為從層層玫瑰荊棘中穿過而劃破,臉色更是慘白一片。
負責人歎氣:“你快換鞋子上場——不,你的花滑鞋已經被白若嫻借走了。”
白若嫻打字說自己還沒有一雙好的花滑鞋上場時,薄霽年幹脆地去取了許執如的鞋。
當時的負責人疑惑叢生,他說:“執如保險櫃的密碼......”
薄霽年腳步一頓,最終卻還是朝著保險櫃走去,他說:“我知道密碼。”
許執如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他。
“沒關係。”
許執如說,她本就不需要那些來武裝自己。
這場訓練賽是為下一周的比賽提前做準備,觀眾席上人依舊很多。
白若嫻站在入口,她穿著許執如的藍色舞裙,昂首等著主持人宣布她入場。
隨著播報響起,她緩緩滑了進去,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麵前表演,雖然動作任有青澀,但作為俱樂部壓軸,就沒人敢看輕她。
直到,她再又一次動作錯誤後,聽見了觀眾席傳來一聲驚呼。
本該被關在老宅的許執如就這樣出現,沒有很好的舞裙,隨便借來的花滑鞋,依舊碾壓了拙劣的白若嫻。
“原來最後一場是雙人滑嗎?難道排練的是東施效顰?不過你這個西施出現的也太晚了些。”
訓練賽結束,另一俱樂部的人打招呼時這樣說。
“期待下周在正式賽場上看見你,許執如。”
從到到尾,被無視的白若嫻也被人贈了一句。
“你這個東施演得真不錯,有新手那味道。”
白若嫻臉色瞬間難看,她眼神妒恨看著虛弱卻依舊美麗的許執如,在薄霽年出現在後台時痛哭出聲。
她不能說話,便用手拚命比劃著,這一出無聲的默劇很快吸引一群人。
有人驚呼:“你的腳怎麼了?”
脫下花滑鞋的雙腳鮮血淋漓,一旁放著三四顆圖釘。
薄霽年臉色瞬間難看到極點,他拽著連站都站不穩的許執如,質問:
“你就這麼恨她?!不惜往鞋裏放圖釘讓她為你做配角?!”
許執如狠狠甩開他的手,在周圍懷疑的目光中,她冷笑出聲:“你看清楚了,那是我的鞋,我有必要往自己的鞋子裏放圖釘是嗎?而且就算她今天沒有圖釘,依舊隻有給我做配角的水平!”
薄霽年的手頓在那裏,白若嫻想站起,卻狠狠跪倒在地上,她哭著比劃,這一幕和幾天前太相似。
幾乎瞬間,薄霽年選擇相信了白若嫻。
“你保險櫃的密碼隻有你自己知道,如果這不是你放的,還會是誰!”
他捏著許執如下顎,將她的臉轉到正對媒體的角度。
閃光燈刺眼,許執如的解釋,怒罵,所以狼狽醜態全都被拍了進去。
估計不出一個小時,曾經被媒體吹捧的花滑天才就會以嫉妒新人的名聲跌下神壇。
到最後,她捂著眼睛一句話說不出來,保鏢才屏退周圍。
許執如癱倒在地上,她看著白若嫻被男人抱走,一眾醫生圍在一旁。
而她,卻被黑壓壓的保鏢圍住。
“你們幹什麼......”
“啊!”
一顆顆圖釘被按在她的腳上。
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許執如連掙紮都感到鑽心的痛苦。
她的嘶吼聲逐漸微弱,一牆之隔,另一邊卻傳來幾聲輕笑。
直到對麵包紮完,她這邊的酷刑也終於結束。
大門打開,負責人麵色焦灼地衝了進來。
“這次隻是教訓,下次,就是廢了你的腿。”
薄霽年麵無表情轉身離開。
“沒事的,執如,腳養好了還能再上賽場,隻需要修養幾個月......你等著我現在給你聯係醫生!”
許執如拉住了負責人的手,她張嘴:
“律師。”
“什麼?”
“聯係律師,我要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