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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執如蜷縮在沙發上，徹夜未眠。

書房的門在次日早晨被打開，許執如扶著牆勉強走到餐廳，就看見白若嫻坐在餐桌上。

穿著她的衣服，動作嫻熟的為薄霽年遞去紙巾。

薄霽年也隨手接了過來。

難怪，薄霽年不再如幾年前一樣，每日再忙也要回來陪許執如吃飯。

許執如數次提著保溫桶去為薄霽年送飯，都被助理攔在門外，聽對方為難：“薄總還在工作。”

所以在她怕薄霽年忙於工作忘了健康擔心時，對方其實在裏麵陪另一個人吃飯。

心臟一陣麻木，許執如卻已經沒有力氣去鬧去怒，她平靜 坐了下來，無視了薄霽年的皺眉詢問，無視了白若嫻猛地站起身朝她鞠躬，擺著道歉的手語。

“她的衣服太破了，所以拜托我拿了一件你不常穿的借給她穿。”

“她說是她沒有注意到邊界感，昨天那巴掌......是她該受的，她以後不會那樣了。”

白若嫻感激涕零看著替她翻譯的薄霽年，男人目光隻是盯著麵無表情的許執如，眼中一片晦暗：“執如，這件事就過去了。以後不要隨便說離婚的氣話。”

“不是氣......”

許執如的話卡在喉嚨裏，突然變了調。

“小咪怎麼了？！”

往日躺在窗邊曬太陽搖著尾巴的老貓咪，如今抱在懷裏竟然了無氣息。

薄霽年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可能是太老了，執如，不要太難過。”

許執如不可置信看著他。

“傷口還在流血，你怎麼能說小咪是老死的？”

整個宅子的人都知道，小咪是隻調皮的老貓，所以平時連逗它都要注意。

“哐當——”

白若嫻碰掉了餐具。

許執如的視線死死盯著她的褲腳，上邊，正有小咪的幾根貓毛和血跡。

“白若嫻！你怎麼敢——”

她抄起花瓶就砸了上去，卻全部被薄霽年擋住，鮮血飛濺，男人厲聲嗬道：

“執如，小咪的死隻是個意外！難道你還要一命換一命嗎？”

“什麼意外？整個宅子裏的人都知道小咪眼神不好，我平日萬般叮囑。你把白若嫻當職工接到宅子裏，沒教過她規矩嗎？！那麼多傭人的衣服她不穿，偏偏要穿我的衣服——”

“我的衣服......”

許執如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以，小咪是看見衣服以為是我，想找我玩耍，卻被你一腳踹傷，跑到窗邊舔舐傷口，最後不治身亡了嗎？！”

薄霽年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最終歎了口氣，上前想來拉她的手：“執如，你冷靜一點，這隻是一個意外，並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巧合。”

“是不是巧合，沒有人看見嗎？不是有監控拍到嗎？”

白若嫻的臉色在聽見監控的瞬間慘白，周圍傭人低著頭不敢說話。

薄霽年卻像看不見一樣，“沒有必要鬧到這個地步，小咪已經活了很多年——”

許執如抄起一旁傭人端上來的湯水直接朝白若嫻潑了過去。

小咪是他們從喂奶開始一點一點養大的，陪著他們一起擠在地下室，每個月掙的錢那麼少，許執如都會給小咪買最好的貓糧。

那年她發高燒暈倒在家，薄霽年在外麵跑業務，是小咪咬她的手，衝門外人狂叫喚，才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

白若嫻的手臂被燙得一片紅，她張大嘴巴卻叫不出聲，跌坐在地上。

薄霽年怒喝：“許執如！”

他上前替白若嫻擦幹，眉眼間竟然分毫看不出潔癖的嫌棄。

許執如被按住，看著男人冰冷著神色對她下判決：

“向若嫻道歉，不然這周末的花滑訓練賽，你也別想去了。”

他替許執如提交了下周的退役申請，也應該知道，這周末的訓練賽，就是許執如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

許執如顫抖了一瞬，卻嗤笑。

“你還沒有資格替我做決定，我不會道歉，這是白若嫻咎由自取——”

膝蓋磕在冰冷的地板上，薄霽年竟然就這樣按著她跪了下來！

許執如隻能仰視看著站在麵前的兩人，巨大的屈辱席卷而來。

她不可置信：

“薄霽年！”

男人毫不留情讓她朝白若嫻磕頭。

“那現在的結果，就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