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月慌了,她連連後退,不住的搖頭:「不......不是的,陛下,我是真心愛您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您啊!」
「為了朕?」裴九淵眼中滿是嘲諷,「是為了朕,還是為了你沈家的滔天權勢?為了你那不可告人的野心?」
他猛的扼住沈清月的喉嚨,將她抵在牆上。
「這三年來,朕讓你活著,不過是想讓你親眼看看,你和你沈家費盡心機得到的一切,是如何化為烏有的。」
沈清月的臉因缺氧而漲的通紅,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手腳並用的掙紮著。
「來人。」裴九淵冷冷開口。
殿外,禁軍魚貫而入。
為首的,是我父親曾經的副將,張啟。
「陛下。」張啟單膝跪的。
「將沈氏一族,滿門抄斬,一個不留。」裴九淵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至於她......」他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沈清月,鬆開了手。
「賜毒酒,讓她去給皇後陪葬。」
沈清月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不......裴九淵,你不能這麼對我!」她尖叫起來,「你瘋了!你是個瘋子!」
「我答應過你的!隻要你助我登上帝位,我就會立你為後!我沒有食言!」
「可你答應過我什麼?」裴九淵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你說過,你會讓歲歲活著!你說過,那隻是做給太後和那些老臣看的戲!你說過,事成之後,你會將她送出宮,讓她一世安穩!」
他的眼眶赤紅,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顫抖。
「可結果呢?你讓人換了朕的藥,讓她......讓她真的死在了祭天台上!」
我如遭雷擊。
原來......他曾想保我性命?
原來,他並非真的對我毫無情意?
那剜心之痛,那祭天台上的絕望,難道......都是一場陰差陽錯?
沈清月看著他癲狂的模樣,忽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是,我是換了藥!我就是要她死!」
「裴九淵,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真的會容忍另一個女人分享你的愛嗎?」
「我愛了你十年!從你還是個不受寵的皇子時,我就陪在你身邊!憑什麼她林歲歲一出現,就奪走了你所有的目光!」
「就算她死了,你這三年來,心裏念的,夢裏叫的,也全都是她的名字!」
「我恨她!我恨不的將她挫骨揚灰!」
沈清月狀若瘋魔的嘶吼,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了我的魂魄裏。
裴九淵的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
他象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的鬆開了沈清月。
「原來......是這樣......」
他喃喃自語,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熄滅了。
「是我......是我親手害了她......」
太監端著一杯毒酒,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
「陛下......」
裴九淵沒有看他,隻是擺了擺手。
沈清月看著那杯毒酒,臉上的瘋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不......我不要死!陛下,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您饒了我這一次......」
她爬過去,想要抱住裴九淵的腿,卻被他一腳踢開。
「灌下去。」他閉上眼,聲音沙啞的厲害。
兩名太監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沈清月,捏開她的嘴,將那杯毒酒盡數灌了進去。
沈清月劇烈的掙紮著,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
很快,她便七竅流血,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那雙怨毒的眼睛,至死都死死的瞪著裴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