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她快步上前，聲音發緊：“姐姐，你拿我東西幹什麼......”

伸手就想搶，我側身避開。

“還給我！”她聲音尖了，“那是我的隱私！”

“六十萬的隱私？”我把小票攤開，“你哪來的錢？”

“我......”她語塞，眼神慌亂地看向褚景彥。

褚景彥走過來，拿起小票。

何靈兒臉色煞白，接著撲通跪下來，抱住他的腿：

“景彥哥，你聽我解釋......”

褚景彥卻彎腰扶起她，動作輕柔。

“你不用解釋什麼，是我沒照顧好你。”

然後他看向我，眼神冰冷：

“宋思汐，這些消費我都知道。是我讓靈兒買的，你有意見？”

“你生來什麼都有，現在該學會省了。”

“靈兒呢？她什麼都沒有，花點錢補償一下，過分嗎？”

我看著他，像在看陌生人。

“所以......”

我聲音發顫，

“你停我的卡，讓我住漏風的土屋，我高燒燒聾耳朵......都是為了讓我‘學會節儉’？”

“對。”褚景彥點頭，“你太嬌慣了。不吃點苦，你怎麼知道人間疾苦？”

何靈兒原本慌亂的神情轉為得意，偎在他懷裏，小聲說：

“景彥哥，別說了......姐姐會難過的......”

“她該難過。”褚景彥摟緊她，“難過自己以前活得太浪費。”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宋思汐，我是在教你做人。”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得可怕。

“褚景彥，”我說，“我們離婚吧。”

空氣凝固。

何靈兒的抽泣聲停了。褚景彥盯著我：

“你說什麼？”

“離婚。”我重複，“明天就去辦手續。”

褚景彥笑了，那笑容荒謬而嘲諷：

“宋思汐，你瘋了吧？”

“就為這點事？就為一隻破鐲子？”

我點點頭：“對，就為這點事。”

何靈兒突然“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這次她跪的是我。

“姐姐，都是我的錯......”

她淚如雨下，抓住我的褲腳，

“我不該來這個家，不該讓景彥哥關心我，更不該花他的錢......”

“我明天就帶爸媽回山裏，再也不打擾你們了......”

她哭得渾身發抖。

褚景彥一把將她拉起來，摟進懷裏：“你說什麼傻話？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

何靈兒靠在他胸前抽泣，

“要不是我，姐姐不會這麼難過......我走，我走了就好了......”

“不準走！”

褚景彥抱緊她，轉頭瞪我，

“宋思汐，你看看！靈兒到現在還在為你著想，你呢？除了鬧還會什麼？”

“她為我著想？”

我氣極反笑，

“她為我著想，所以住我的房子，戴我的鐲子，花我的錢？”

“那是我給她的！”褚景彥吼道，“我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你有意見？”

“那是夫妻共同財產——”

“很快就不是了。”

他打斷我，眼神冰冷，

“我谘詢過律師。你現在精神狀態不穩定，我有權代為管理所有資產。”

“等你什麼時候冷靜了，什麼時候再說。”

我渾身發冷。他早就計劃好了。

“我不會簽字。”我說。

“由不得你。”褚景彥冷笑，“律師說，隻要有足夠的醫療證明......”

他沒說完，但意思很清楚。

何靈兒還在哭：

“景彥哥，別這樣......讓姐姐靜一靜就好......我真的不配住在這裏，我爸媽也不配......”

“誰說的？”

褚景彥低頭看她，聲音溫柔下來，

“你爸媽下周就接過來。客房收拾出來，讓他們住得舒舒服服的。”

他看向我，語氣不容置疑：“就這麼定了。”

“那是我的房子。”我一字一句。

“現在是我們的。”他糾正，“夫妻共同財產。我想讓誰住，誰就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