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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江浩去洗碗，江曉舟把自己關回房間。

客廳裏隻剩下我。

我走到玄關處，打開了監控錄像。

這是為了看護悅悅，我堅持裝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我快進著，很快找到了上午的畫麵。

婆婆穿著她那件最愛的紫色呢絨大衣，滿麵紅光地出了門。

出門前，她還特意對著玄關的鏡子，扶了扶手腕上的翡翠鐲子。

畫麵裏，她離開後不到十分鐘，江曉舟也跟了出去。

他穿著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腳步匆匆，帶著一種鬼祟的急切。

我將這段視頻保存下來，然後刪掉了江曉舟出門的那一段。

隻留下婆婆獨自一人，興高采烈離開家的影像。

晚上九點，江浩接了個電話。

是婆婆的牌友打來的，問婆婆怎麼一天都沒過去。

江浩的臉色變了。

“媽沒跟你們在一起？她上午就出門了啊。”

他掛了電話，在客廳裏來回踱步，臉上的輕鬆蕩然無存。

“奇怪了，媽能去哪兒呢？”

我走過去，把我的手機遞給他。

“要不，再給媽的其他朋友打打電話問問？”

江浩接過手機，手指卻有些發抖。

一連串電話打出去，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沒人見過婆婆。

江浩的額頭開始冒汗：“這，這怎麼回事？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我“擔憂”地看著他：“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我的聲音不大，卻刺破了他的僥幸。

他猛地看向我，眼神裏全是慌亂。

“別胡說！”

我沒再開口，隻是默默地看著他。

沉默，有時比任何話語都更有力量。

江浩的呼吸越來越重。

他衝到江曉舟的房門口，大力拍門。

“曉舟！開門！你奶奶不見了！”

門內，傳來江曉舟不耐煩的聲音：“不見了就找啊！吼什麼！”

門開了，江曉舟一臉的起床氣，脖子上還掛著耳機。

江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今天見你奶奶了嗎？她出門的時候，有沒有說去哪？”

江曉舟的眼神閃躲：“我怎麼知道，我一直在睡覺。”

“睡覺？”

我輕飄飄地插話，“我下午還聽到你房間裏有動靜呢。”

江曉舟的身體猛地一僵，惡狠狠地瞪向我。

“你偷聽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沒有退縮。

“你房間就在客廳邊上，用得著偷聽嗎？”

江浩沒注意到我們之間的暗流湧動，他更關心婆婆的去向。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線索？”

江曉舟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

“都說了不知道！她一個老太太，還能丟了不成？煩死了！”

說完，他“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江浩氣得臉色發青，卻拿他毫無辦法。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頭發裏。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我走過去，挨著他坐下。

“老公，別急。我們先看看家裏的監控吧，說不定能發現媽是什麼時候出門的，去了哪個方向。”

我的提議，讓他眼中閃過幾分希望。

“對，對，看監控！”

我當著他的麵，調出上午的錄像。

畫麵清晰地顯示，婆婆在上午十點零三分，獨自一人，走出了家門。

江浩死死盯著屏幕，喃喃自語：“十點多出門的，往東邊去了。”

我“不經意”地歎了口氣。

“媽出門的時候，曉舟的房門好像動了一下。”

江浩立刻倒回去，反複播放。

果然，在婆婆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江曉舟的房門開了一道縫，很快又關上了。

那個瞬間太快，根本看不清門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