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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我帶五歲的女兒回婆家。

為了湊錢給主播打榜，上高中的侄子轉手就把她賣給了人販子。

我瘋了一樣要去報警，手機卻被老公一把奪過摔得粉碎。

他對我怒吼：“曉舟才多大？你報警是想毀了他一輩子嗎！”

婆婆跟著附和：“不就是個賠錢貨，丟了再生一個不就行了！”

全家人都護著那個畜生，逼我承認是女兒自己走丟的。

他們將我囚禁在家，眼睜睜看著我含恨而終。

再睜眼，竟回到了女兒被賣掉的這一天。

我提前將女兒送回了娘家，又偷摸給侄子發了一個大紅包。

“想不想賺點塊錢？要刷咱就刷個嘉年華！”

......

飯桌上，電視裏元旦晚會的喧鬧聲，蓋不住侄子江曉舟手機裏傳出的甜膩感謝。

“謝謝曉舟哥哥的火箭！”

一個又一個虛擬的火箭升空，炸開絢爛的特效。

我老公江浩給他夾了一筷子排骨，滿臉寵溺：“我們曉舟就是大方。”

江曉舟頭也不抬，手指飛快點擊，嘴裏含糊不清：“那必須的。”

我垂下眼，將碗裏的米飯戳得不成形狀。

上輩子，就是這些火箭，用我女兒悅悅的命點燃。

隻不過這次，我早有所準備。

我放下筷子，聲音很輕：“媽呢？怎麼沒見她下來吃飯？”

婆婆一向最疼江曉舟，這種合家團圓的飯局，她從不缺席。

江浩渾不在意：“估計又在哪個牌搭子那裏奮戰吧，媽就這樣，一上牌桌就忘了時間。”

江曉舟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恢複自然。

我看著他，忽然開口：“曉舟，你奶奶那隻翡翠鐲子呢？她不是最寶貝那個，走哪都戴著嗎？”

江曉舟的臉色瞬間白了一瞬。

他猛地抬頭看我，眼神裏是來不及掩飾的驚慌。

江浩皺眉：“林曉，你今天怎麼回事？問東問西的。”

我沒理他，隻是盯著江曉舟。

“我就是隨便問問，那鐲子成色那麼好，又是奶奶的心頭肉，可得收好。”

江曉舟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嬸嬸你放心，奶奶寶貝著呢。”

他說話時，額角有汗滲出。

我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溫熱的雞湯滑過喉嚨，卻暖不了我半分。

這隻鐲子，是婆婆的命。

上輩子悅悅被賣後，我鬧著要報警，婆婆指著我的鼻子罵，說一個賠錢貨，哪有她孫子的前途重要。

罵到激動處，她還擼 起袖子，想衝上來打我。

那隻翠綠的鐲子，就在她手腕上晃動，刺得我眼睛生疼。

現在，鐲子不見了。

婆婆也不見了。

而江曉舟，有了錢給主播刷禮物。

一個荒唐又惡毒的念頭，在我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