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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晚風裹挾著深秋的寒意灌入廳堂,一同進來的,還有不知在門外聽了多久的傅司瀾。

他眼底一片沉黑,周身浸在駭人的低氣壓中。

但下一秒,一道嬌柔的嗓音從他身後傳來:“司瀾,怎麼了?”

身著白色洋裙的女子款款走近,輕輕挽住他的手臂,精致的眉眼間寫滿關切。

是阮流箏。

僅這一聲,就讓傅司瀾生生壓下了周身戾氣,朝她露出一抹笑意:“沒什麼,隻是看見個礙眼的人罷了。”

他口中的“礙眼之人”,不言而喻便是溫語初。

她抿了抿唇,沒有作聲,隻想快些結束這頓飯離開。

晚餐很快備好,溫語初剛在自己的位子坐下,傅司瀾冰冷的聲音便從對麵傳來:“滾下去。”

“這是傅家的家宴,你是傅家人嗎,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張桌上?”

見溫語初抿緊唇,他又低笑一聲:“怎麼不動?”

“不是口口聲聲說找到真愛了麼?怎麼 ,這就演不下去了?”

餐桌氣氛驟然凝固,幾個小輩麵麵相覷,不敢出聲。

傅老太太蹙眉正要訓斥,溫語初已自己站起身,低聲寬慰她:“沒事的,阿姨,我站著就好。”

反正也要離開了,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再起爭執,讓場麵更難堪。

她的心早已傷痕累累,再多一道也無妨。

她對傅司瀾,早已不抱任何期待了。

她規規矩矩侍立在傅老太太身後,低眉順眼,仿佛對當眾被趕下座席毫無感覺。

餐桌上氣氛安靜得詭異,唯有傅司瀾不時為阮流箏布菜,又細心為她拭去袖口不慎沾上的汙漬。

若讓外人瞧見,定會大吃一驚,這位冷麵閻王,竟也有如此溫柔細致的一麵。

忽然,傅司瀾冷聲吩咐溫語初:“去酒窖取瓶紅酒來,阿箏喜歡喝。”

通往酒窖的小徑幽暗深邃,溫語初自小怕黑,但她咬了咬牙,還是去了。

一路寂靜無聲,冷風陣陣,溫語初不斷在心裏為自己打氣,終於走到了酒窖。

誰料剛要從酒架上取下一瓶酒,肩上忽然被人輕輕一拍。

溫語初猝不及防,險些摔落手中的紅酒,轉過身,隻見阮流箏正笑盈盈地望著她:“溫小姐,你的動作也太慢了。”

“不過,你真要嫁人嗎?”她輕挽發絲,一副好心規勸的模樣,“溫小姐,這種逼婚的戲碼未免太老套了,你大可不必如此。”

“我和司瀾隻是很好的朋友,今天他帶我來家宴,隻是因為我父母常年旅居國外,我在京市人生地不熟......你千萬不要誤會。”

“剛才在餐桌上司瀾還說,你這個樣貌,脫光丟到外麵大街上都沒人要,還嫁人,說出去誰信啊!”

她語氣溫柔,卻毫不掩飾惡意與譏諷,讓溫語初渾身一僵,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疤痕。

年幼被父親拋棄的經曆讓她性格內斂怯懦,加上這道橫貫麵頰的傷疤,讓她一直都活在旁人鄙夷嫌棄的目光裏。

最敏感自卑的年少時期,甚至有人惡作劇,將她扒光了衣服丟在操場上,看著拚命遮掩的她大笑嘲諷:“擋什麼啊?看見你這張臉都快吐了,搞得好像誰會對你有反應一樣!”

那時,許是屬物被染指,一向冷漠的傅司瀾一腳將領頭者踹倒:“再讓我聽見這種話,我會讓你從京市消失!”

可現在,這樣的話卻從傅司瀾口中說出。

溫語初指尖微微蜷縮,但不過幾秒,那絲惶然便被壓下:“隨他怎麼說吧。”

她淺淺一笑,將手中的紅酒遞給阮流箏,溫聲道:“既然阮小姐來了,就麻煩您把酒帶回去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就不在這裏惹你們心煩了。”

她輕輕將酒瓶放入阮流箏手中,側身便要離開。

阮流箏似乎沒料到她這般淡然,臉上掠過一絲羞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酒架不知何故突然傾斜,朝著兩人直直壓來——

千鈞一發之際,門外傳來一聲急促的厲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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