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打給傅宴升的第四十八通電話自動掛斷後,我尋著定位找到了他。
卻看到他摟著個張揚明媚的女孩從酒吧出來。
看見我,他雲淡風輕解釋:
“鳶兒是酒吧駐唱,她站在舞台上唱搖滾的樣子,讓我找回了久違的心動。”
“但我絕不會碰她半分,更不會動搖你江太太的位置。”
“禾禾,婚姻久了難免乏味,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我不理解,瘋了似的和他撕扯,嘶吼著說了離婚。
他卻慌了,當即和蘇鳶兒斷了所有聯係,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結婚十年,我動搖了
直到我在社交媒體刷到蘇鳶兒的視頻,晶瑩剔透的冰雪城堡下,配文:
“感謝晏升為哄我開心,親手雕刻七天七夜的道歉禮物,這份誠意我收下啦!”
我盯著屏幕,突然想起上次吵架,我們冷戰了整整一個月。
最後他卻隻是不耐煩地說了一句:“都老夫老妻了,別揪著這點事沒完沒了”。
他對我沒有半點耐心,卻肯為別人耗費七天七夜打磨誠意。
我徹底明白,十年婚姻早已是一灘死水,再怎麼拚命挽回,也掀不起半分波瀾。
隨後,我直接預約了流產手術。
可後來,傅宴升卻跪著求我再愛他一次。
......
醫生反複跟我確認,生怕我後悔。
畢竟子宮受損後,我和傅晏升五年來床事屈指可數,能懷孕簡直是奇跡。
我勉強抿出個笑,“我想好了。”
回家後,傅晏升像往常手臂環緊,臉頰貼在我頸窩,眉眼含笑:
“禾禾,今天去哪兒了?”
身體一僵,心臟控製不住地顫抖。
回家第一件事就要擁抱愛人。
這是我們熱戀時立下的約定。
後來,這個習慣在我們婚後慢慢消失。
直到他出軌被我察覺,才又重新撿起來。
目光落在他通紅的手上。
他表情有一瞬不自然,迅速把手背到身後,“沒事,給你做了冰淇淋。”
我隻覺得可笑。
我宮寒,他是知道的。
以前我偷吃一口冰的,他都能把我裹成粽子才準出門。
現在,他卻親手給我做冰淇淋?
那分明是他為蘇鳶兒搖滾女孩雕冰雕,在一遍遍凍出的痕跡。
回過神來,他已經把一個小巧的冰墩墩掛飾係在我包上。
“路過看到的,覺得可愛,就買給你了。”
我盯著,忍不住幹嘔起來。
“怎麼了?不舒服?”
手機屏幕亮著,一個炫酷頭像不斷彈出長條語音。
他心不在焉地拍著我的背,眼睛卻一直瞟向手機。
直到對麵發來一個氣鼓鼓的貓咪表情包,配文“你再不理我我就生氣了”,他才抓起手機急匆匆往屋裏走。
“我回個重要消息,馬上來。”
匆忙間,他撞翻堆著的禮物盒。
盒子劈裏啪啦砸在我肚子上,隱隱作痛。
他卻像沒看見,頭也不回地關門。
即使他把音量開到最低,我也能聽到女孩撒嬌的嗓音。
以及他對著那個女孩一條接一條的語音,耐心的回複。
我扶著冰涼的牆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曾幾何時,我和傅晏升也有過徹夜不眠的夜晚。
電話粥能煲到天亮,誰也不舍得先掛。
他會在電話那頭一遍遍地叫我的小名,“禾禾,再聊五分鐘,就五分鐘......”
然後無數個五分鐘過去,窗外天都亮了。
我抱怨黑眼圈,心裏卻甜得發脹。
可不知什麼時候,每當我興高采烈給他發了長語音。
他總是過了很久才回:【都老夫老妻了,以後別發這麼長的語音,我沒空聽。】
原來,他把耐心,都給了別人。
越想,小腹傳來的墜痛就越尖銳。
我捂著肚子,笑著笑著,眼淚砸在手背上。
傅晏升推開書房門時,我已經坐得渾身僵硬。
他腳步猛地一頓,隨即大步衝過來:
“禾禾,地上太涼!”
我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痕,聲音沙啞:
“傅晏升,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