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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雙得到了培育進度已經到達80%的消息。

她帶著林曦的骨灰盒準備下葬。

天下著細雨。

就在這時，周潤熙忽然尖叫一聲。

“啊——！”

周潤熙撞向了林雪雙，林雪雙被撞得手一鬆，骨灰全部落進了池塘。

林雪雙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看向周潤熙。

她臉色慘白，“我......我好像看見......林曦學姐......她站在那裏......”

“林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潤熙哭著跑過來，想要拉她，“我隻是太害怕了......我真的看見......”

林雪雙猛地甩開她的手，讓周潤熙踉蹌著後退。

“林雪雙！”南慕深厲聲喝道，“你幹什麼？！”

林雪雙沒理他。

她跳進池塘，想要找到那個沉沒的骨灰盒。

“姐——姐——”她仿佛聽見林曦小時候掉進遊泳池時的哭喊。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岸邊飛過來，重重砸在她正探出水麵的右手上。

“啊！”劇痛讓她鬆了手，她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骨灰盒再次沉入淤泥。

岸上，周潤熙驚恐地捂住嘴：“我......我隻是想提醒林老師小心......我不是故意的......”

“周潤熙。”林雪雙的聲音很輕，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你最好祈禱我妹妹的骨灰真的飄走了。如果讓我發現有一粒還留在你身上，她一定會夜夜找你索命。”

“夠了！”南慕深打斷她，眼神冰冷，“潤熙已經道歉了，這隻是意外。你現在像個瘋婆子一樣，像什麼樣子？”

“正好。”他說，“反正你的手也受傷了，短期內沒法做精細實驗。從明天開始，你去潤熙的實驗室，當她的助手。”

林雪雙抬起眼：“你說什麼？”

“潤熙的項目需要盡快推進。她一個人忙不過來，需要有人打下手。你對EB病毒最熟悉，雖然手傷了，但還能做數據分析和方案指導。”

林雪雙看著自己變形的手，又看向南慕深。

“你要我，全球頂尖的EB病毒專家，去給一個抄襲的學生當助手？”

“你現在還是嗎？”南慕深反問，“幽靈蘭花蜜毀了，實驗室沒了，連手也廢了。除了腦袋裏那點知識，你還有什麼？而潤熙，有最新的實驗室，有充足的資金，有我的全力支持。”

他走近一步，壓低聲音：

“林雪雙，認清現實吧。你現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你那點殘存的知識，幫潤熙鍍金履曆，讓她的項目看起來更靠譜。這樣，我才能說服更多投資方注資。”

雨下得更大了。

林雪雙站在雨裏，渾身濕透，手疼得幾乎麻木。

她看著池塘裏那圈正在消失的漣漪。

又看向南慕深身後，那個裹著他的西裝、還在小聲抽泣的周潤熙。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南慕深臉上。

他的臉色在灰暗的天光下顯得更加蒼白，嘴唇沒什麼血色。說話時，他無意識地抬手按了按右側頸部——那裏，一個小小的、堅硬的腫塊，正潛伏在皮膚下。

林雪雙忽然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好啊。”她說，“我給她當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