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爺請來宮裏放出的女官李先生教林淑儀。
林淑儀坐不住,第一天上午李先生講《女戒》,她呼呼大睡,口水浸濕書。
李先生敲了敲桌,她驚醒後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擾了本小姐清夢?”
李先生氣罰她抄書,她趁先生喝茶,畫烏龜貼其後背。
李先生背著烏龜在府裏走了一圈,被眾人指指點點,羞憤欲絕哭著說要找主母。
主母欲罰林淑儀,我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
隨即奔去書房,隻見李先生正數落林淑儀,我衝上去指著李先生鼻子罵:“你個老古板懂什麼!”
“我們大小姐這是在夢中悟道!是在與周公論禮!”
“你那些死板的文字,隻會汙染大小姐原本純淨的靈氣!”
李先生瞪眼道:“你......你這刁奴!簡直不可理喻!”
我冷笑,轉頭對林淑儀諂媚:“大小姐,您別理這老貨。”
“老奴剛才看見您畫的那隻烏龜了,那線條,簡直是栩栩如生啊!”
“這哪裏是烏龜,這分明是玄武神獸!您的畫技,那是狂草之大成,這老古董哪裏懂得欣賞?”
林淑儀挺直腰杆:“就是!本小姐這是藝術,是抽象派!”
“她自己沒眼光,還敢罰我抄書,真是可笑。”
我趁熱打鐵:“大小姐,這種庸師留著也是誤人子弟,不如把她辭了,省得礙您的眼。”
林淑儀大手一揮,“準了!讓她滾!”
李先生氣暈,工錢都沒要就跑出侯府。
趕走李先生後,林淑儀徹底放飛自我。
她在書房百無聊賴,想起“紙飛機”,折了幾個,總飛不遠。
上一世她就轉頭就去禍害主母書房,果然她說道:“哎,這紙不行呀。母親最愛讀書,想必她書房的紙質更好。”
我端點心心頭一緊,接話道:“大小姐,夫人紙不行啊。太軟,太輕了。”
林淑儀皺眉:“那用什麼紙?”
我壓低聲,指侯爺書房:“老奴聽說,侯爺書房裏收藏了幾本前朝的孤本古籍。”
“那紙張,可是經過百年沉澱的,韌性極佳。若是用那個折紙飛機,定能飛上雲端,獨一無二。”
林淑儀眼睛一亮:“真的?”
“老奴還能騙您不成?隻有那樣的紙,才配得上大小姐的手藝。”
林淑儀衝進侯爺書房,找出古籍馬上做了10個紙飛機。
侯爺下朝回來,看到碎紙片,臉都綠了。
侯爺咆哮衝去,揚手就要打。“逆女!你在幹什麼!”
林淑儀嚇一跳,紙飛機也掉地上了。
見狀,我馬上跪地嚎:“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啊!大小姐這是在為您祈福啊!”
侯爺手僵住:“祈福?撕我的書祈福?”
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道:“侯爺有所不知,昨夜大小姐夢見神仙托夢。說是侯爺今年有一大劫,需得散盡‘書香’,方能化險為夷。”
“這‘書’通‘輸’,大小姐撕了這些書,就是把侯爺的‘輸’運都撕掉了啊!”
“這是‘散財童子’的吉兆,是大小姐的一片孝心啊!”
侯爺迷信,雖然心疼字畫,但是手卻放了下來,他看林淑儀,神色複雜地問道:“真的?”
林淑儀點了點頭:“是啊爹,我這是為了您好,您怎麼還凶我呢?”
侯爺歎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既然是為了我......這次就算了。”
“以後這種事,提前跟我說一聲。”
他捂著胸口走了。
林淑儀豎拇指:“嬤嬤,還是你厲害。”
我低頭安慰:“都是大小姐洪福齊天。”
沒了管束,林淑儀變本加厲。
臨近長公主“賞花宴”,她不想穿主母華服。
她拿剪刀對著新衣服比劃:“這些衣服都太保守了,包得跟粽子似的,一點都不透氣。”
“我要改一改,改成那種......露肚臍的。”
她轉頭看我:“嬤嬤,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