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溫雁寧再一次揚起手要將巴掌甩到唐歲歲的臉上時,
她的手被人攔下了。
是沈靳言來了。
他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看向溫雁寧的眼神中早已沒有了半分愛意,取而代之的是滿心滿眼的冷漠和無情,
他將哭得梨花帶雨的唐歲歲護在懷中,聲音冰冷,目光居高臨下:“溫雁寧,你鬧夠了沒?”
溫雁寧自暴自棄地對他嗆聲,
“我是她媽,我管教自己的女兒怎麼了?”
沈靳言皺眉,眉眼中的厭惡更甚,他轉過頭心疼地替唐歲歲擦去了臉上的血跡,輕聲詢問:“歲歲,她剛才扇了你多少下巴掌?”
唐歲歲連忙撒嬌哭訴,
“十下,人家都要疼死了啦。”
他打了個響指,冰冷的話語中像是藏著針,深深紮進了溫雁寧的胸膛,
“傷害歲歲的,我都要她加倍奉還。給我扇她一百個巴掌,不能手下留情,給我重重地打,扇不完不準停下。”
“不是喜歡扇巴掌嗎?那我就扇個夠。”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牢牢地摁住了溫雁寧的胳膊,隨即第三個保鏢上前,揚起了手,巴掌破空而來。
第一下,她的臉頰立刻紅腫發燙。
第二十二下,她咬破了嘴唇,不停掙紮。
第四十五下,她痛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甲陷進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第七十六下,她眼前一陣陣地發黑,耳畔“嗡嗡”作響,她已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鮮血順著她的嘴角緩緩流下,染紅了她的白上衣。
......
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看見沈靳言上前兩步扯住了她的頭發,逼著她向唐歲歲道歉,但她早就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她用盡全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隨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溫雁寧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她強撐著從床上站起,踱步走向浴室,看著自己腫得比豬頭還難看的臉,一時間笑得苦澀,自言自語:“溫雁寧,你何必呢?”
反正都已經快要走了啊,何必和他們作對。
好在,肚子裏的孩子沒事。
正當她坐回床上,沈靳言突然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看向溫雁寧的表情有所緩和,語氣稍軟:“怎麼樣了?你的臉。”
見溫雁寧沒說話,他咳嗽了兩聲,繼續說:“你又何必去招惹歲歲?她從小被寵著長大,驕縱點也是正常,你找個時間,當麵跟她道歉吧。”
溫雁寧覺得荒謬,笑了笑:“怎麼道歉?難不成還要讓我下跪嗎?沈靳言,我被你的保鏢扇了一百下巴掌,差點毀容,還不夠嗎?”
沈靳言剛要開口,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是唐歲歲。
她在電話那邊哭得撕心裂肺:“靳言哥哥,求求你快點救救我吧,有一群人說是有人給了他們錢,讓他們淩辱我......我的清白要不保了......”
沈靳言如臨大敵:“歲歲,你在哪!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他還沒等到答案,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沈靳言火冒三丈想要回撥,可是怎麼也打不通,他沉默了幾秒鐘,不停地深呼吸,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他方才眼中零星的幾分笑意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沈靳言用一種憤怒和厭惡的眼神死死盯著溫雁寧,他粗聲粗氣開口詰問,
“你把歲歲藏到哪裏了!”
溫雁寧胸口泛起一陣酸澀,
沈靳言從來都不信她。
他甚至沒有象征性詢問來龍去脈,就直接把她視為凶手。
溫雁寧自嘲地笑:“沈靳言,我怎麼敢啊?我隻是扇了她幾巴掌而已,就已經被你折磨成這副鬼樣子,更別提找人淩辱她了,你覺得我不想活了嗎?”
沈靳言依舊皺眉,他根本就不相信溫雁寧的話,揉了揉眉心:“溫雁寧,別狡辯了,趁我還有耐心,馬上把歲歲的位置告訴我。”
溫雁寧喉嚨哽咽:“我說了我沒有。”
沈靳言早已失去了耐心,他上前兩步,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溫雁寧的脖頸,力道大得幾乎要擰斷她的脖頸,
“你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代價嗎?”
他眼睜睜她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被迫張開嘴巴不停地大喘氣。
終於在溫雁寧快要完全窒息的時候,猛地鬆開了手,把她摔到床上,
“溫雁寧,如果我當初知道你這麼惡毒,我根本就不會娶你。歲歲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用這種惡心的手段對付她?像你這樣滿口謊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相信。快點告訴我,歲歲在哪?”
溫雁寧雙手撐在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氣,聲音沙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沈靳言氣得發抖,他用手指著溫雁寧,怒氣衝衝地放下狠話:“溫雁寧,歲歲要是有什麼閃失,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連看都沒再多看溫雁寧一眼。
剛才的窒息感曆曆在目,溫雁寧愣愣地看著沈靳言匆匆離開的背影,心中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紮穿,痛得她瑟瑟發抖,
該哭的事太多太多,她已經不知道該為哪件事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