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雁寧流著淚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其實她的東西不是很多,大多數都是為了假裝名媛打腫臉充胖子買的基礎款奢侈品。
至於沈靳言送她的衣服首飾,她並不打算帶走,而是全都原封不動地放在原位。
不是她的,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溫雁寧隨手披了件舊外套,打車去銀行提取現金,卻沒有想到才剛下出租車,她就突然被一隻大手強行用布條塞住了嘴,
下一秒,一個麻袋粗暴地套在了她的頭上。
緊接著,那雙大手強行把她拖行到幾十公裏開外的荒郊野嶺裏,她的雙腿都被磨爛了,
“砰!”
溫雁寧整個人都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的腦袋猝不及防地磕在地麵的凸起上,她痛得迷迷糊糊地尖叫一聲,鮮血順著她的額頭緩緩流下,在粗糙又肮臟的麻袋中,血腥味混合著麻袋的劣質味,嗆得她一個勁兒不停地咳嗽,
“好痛......我的孩子......”她捂住了隱隱作痛的小腹,心中不自覺湧起幾分不安和恐懼,雙手死死地護住小腹,
她看不見麻袋外的世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憑借著求生的本能踉蹌著起身,下意識往稍微有光亮的地方跑。
可是還沒跑幾步,就被踹倒在地。
黑暗中,她聽見有人恭敬地說:“沈總,這女的就是溫雁寧派去欺負歲歲小姐的團夥頭目,怎麼處置她?”
唐歲歲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靳言哥哥,我都已經沒事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這女的再怎麼說也是溫雁寧的人。”
這一刻,溫雁寧明白了。
所謂的綁架淩辱隻不過是唐歲歲的自導自演,她的目標實際上是溫雁寧。
沈靳言冷冷的聲音響起,
“算了?”
“我今天非要殺雞儆猴,讓溫雁寧知道,動我的女人會有什麼下場。”
下一秒,沈靳言大手一揮,
十幾隻藏獒從籠子裏被放了出來,它們早就已經餓紅了眼,一看到溫雁寧就瘋狂地追了出去。
溫雁寧被麻袋套著頭根本看不清路,她隻能在藏獒的狂吠中瘋狂地跑,緊接著她就被路上的小石頭絆倒在地,隨即十幾隻藏獒立刻接二連三地衝上來獸性大發地撕咬她的身體,
僅僅隻有幾分鐘,
溫雁寧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傷口猙獰恐怖,鮮血直流,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被藏獒撕爛,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讓她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能清晰卻又無力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快要被藏獒一點點啃食殆盡,她的血也快要流光了,
但身體的痛永遠都比不過心痛。
因為她的身體正清晰地感知到了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在緩緩從她的雙腿之間湧出,
她驚恐又絕望地地意識到,她的孩子沒了......
不要!不要啊!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親人了,是唯一可以陪著她離開的孩子,是她希望的寄托啊!
她的孩子,就這麼被沈靳言殘忍地殺死了。
溫雁寧再有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隨意丟在荒郊野嶺,身上全是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艱難地爬起來,忍著身上錐心刺骨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十幾個小時去了醫院。
她做了一係列的檢查,打了疫苗針,還做了流產的清宮手術,被推出手術室時。
她的手機震動,收到了閨蜜發來的身份信息注銷成功的通知。
以及一條沈靳言發來的消息,
他的語氣有所緩和:【明天我要給歲歲舉辦宴會,慶祝她虎口脫險,你也來吧。我不要求你向她道歉,這件事就這麼翻篇了,至於別的事,我也不會計較,以後隻要你乖乖的,我們還是能好好過日子的。】
溫雁寧看著這條消息,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他甚至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
她笑著笑著突然就哭了,
她沉默地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別墅後她拖走了自己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行李箱,在臨走前給沈靳言留下了最後的兩件東西。
第一件,是她精心包裝的禮品盒。
盒子裏放著她死去孩子的屍骨,以及她的流產報告單。
第二件,是她自從決定離開以後就隨身佩戴的微型攝像頭。
他隻要看了攝像頭拍攝的內容,
他就會知道,是他一次又一次把無辜的溫雁寧推出去當可憐的靶子,是他親口下令扇溫雁寧一百下巴掌,更是他不分青紅皂白把溫雁寧當作凶手,讓她承受被藏獒撕咬的痛苦,害她流掉了她的孩子......
坐上去機場的出租車前,溫雁寧扔掉了電話卡,連同他們所有回憶,一同結束。
往後,
溫雁寧不會再愛沈靳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