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我興奮地跑下樓，卻看見爸爸摟著大肚子衛瑤瑤。

爸爸掃了一圈客廳：“我哄了好久，瑤瑤終於答應來讓你媽道歉。你媽死哪去了？”

“爸爸，媽媽在主臥，她不動了，你快去救她！”

我撲上去抱住爸爸，卻被一把甩開，膝蓋和手心都蹭破了皮，疼得我直抽氣。

“還撒謊？”

“你媽不出來認錯，別指望我看她一眼！”

我連滾帶爬撲到他腳邊，胳膊死死圈住他的腿。

“我抱著媽媽睡了一晚上，她到天亮還是冰的，她沒好啊！”

爸爸愣了下，剛想開口，衛瑤瑤就扶著腰走過來，伸手拽起我的胳膊。

“路琛，你看你，把孩子嚇得都說胡話了。”

她指甲尖狠狠掐進我皮膚裏，我痛得一把揮開。

我明明力氣很小，她卻連連後退，差點摔倒，還驚叫出聲。

“啪！”

爸爸急得一巴掌將我扇開，我臉瞬間麻了，腦子“嗡嗡”響。

我哇哇大哭：“爸爸，我沒推她，是她掐我！”

王叔上前拽住我：“小宇，你怎麼推人還撒謊呢！”

爸爸的手再次揮過來，我顧不上爭辯。

“爸爸，求你去看看媽媽！媽媽真的不行了！”

爸爸的眼神頓了頓：“好，我去看。但要是你再撒謊，爸爸就狠狠懲罰你！”

我剛點頭，拉著爸爸想上樓。

王嬸端著滿是狼藉的餐盤下樓，瞥了一眼衛瑤瑤，又戰戰兢兢看向爸爸。

“先生，您先別上去，夫人知道衛小姐在，剛才把餐盤摔得到處都是！”

她瞥見爸爸的臉色沉下來，又接著添油加醋：

“我幫您說了幾句話，結果夫人拿著花瓶就砸我，幸好我躲開了！”

“這要是您上去了，萬一傷著您怎麼辦？”

“您要是上去哄她，倒顯得她這爭風吃醋的性子沒錯，反而委屈了衛小姐！”

“哄她？她想得美！”爸爸猛地把我往地上一扔。

“我先把她教出來的撒謊精兒子好好懲治懲治！”

他轉身拿著戒尺：“伸手！”

“啪！”戒尺狠狠落在手心，鑽心的疼瞬間炸開。

“跪好！撒謊成性！今天我一定要讓你長記性！”

一下、兩下......手心很快被打得血肉模糊。

“爸爸，求求你，別打了！”

“爸爸！好疼啊！小宇快痛死了！”

“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撒謊了！”

直到我一頭栽倒在地，爸爸才停下。

我乞求地看向他：“爸爸，可以去看看媽媽嗎？”

爸爸的眉毛瞬間擰成疙瘩，故意提高了音量：

“要是她主動下來認錯，我就原諒她這一回，要是她不肯，那就在樓上一直待著吧！”

我剛想繼續哀求，王叔卻遞給爸爸幾張紙。

“先生，這是我老婆收拾夫人工作室時找到的。夫人大概是不會跟您認錯了！”

我認出來是媽媽畫的陶器設計稿，還有幾封信。

那字跡，是媽媽和舅舅的。

舅舅是媽媽的養兄，早就去了英國。

爸爸捏著信，呼吸粗重：“好啊，怪不得天天躲在工作室做這些破罐子！”

“原來全是做給奸夫的，曲夜這個賤人，連自己的養兄都下得去手！”

衛瑤瑤又湊上來：“路琛，這信三天一封，連設計稿都要曲恒看過才定，到底誰是丈夫？誰是哥哥啊？。”

爸爸的眼神越來越冷，還多了層厭惡。

“這麼肆無忌憚地給我戴綠帽子，當我瞎了還是死了？”

“我當她鬧脾氣是爭風吃醋，原來早就跟曲恒暗通款曲，還利用我的孩子騙我！”

“曲夜，你可真夠下賤的！”

衛瑤瑤摸著肚子，輕輕歎了口氣。

“小宇哭得這麼厲害，她卻躲在屋裏不管不顧，這氣性可真大啊。”

爸爸聞言狠狠看向樓上。

“王叔！把曲夜給我扔到泳池裏！讓她好好醒醒！”

我嚇得拽住爸爸的褲腿。

“不要啊！媽媽怕水！別扔媽媽！”

沒一會兒，外麵傳來“撲通”一聲巨響。

媽媽竟被王叔從陽台直接扔了下去，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媽媽！會摔死的！”

我瘋了似的拉著爸爸往泳池跑，爸爸的腳步明顯也亂了。

“你媽不是最怕水嗎，怎麼這都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