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明聿!你瘋了?我剛剛的話,你當成耳旁風嗎?”
喬舒然呼吸急促,耳後亂了發絲,像是疾跑過來,那雙漂亮的杏眼瞪著他像要吃人。
季明聿甩開,“喬舒然,你管好你的小男友就行!我的事與你無關!”
喬舒然直接搶走他手中的房卡,不知從哪裏掏出繩子,以極快的速度將他捆了起來。
季明聿覺得渾身血液衝頂,連腦子都不清楚了。
“喬舒然,你瘋了嗎?你綁我做什麼!”
他拚命掙紮,換來的卻是喬舒然拽下腰間皮帶朝他狠狠抽了一下。
季明聿驚呼出聲,“喬舒然,你敢打我!”
喬舒然冷哼一聲,“再敢叫喚,我就把你今天做的事情告訴你哥!我倒要看看他揍不揍你!”
他委屈極了,心像蘸滿酸汁的海綿,被喬舒然一下又一下攥著。
明明不愛他,為什麼又要管他?
他的思緒被拉回三年前。
他跟陳逸去雪山瘋玩,遇上了雪崩,信號中斷,最後一通電話他打給了喬舒然。
“喬舒然,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忘記我?”
對麵聲音急切,“明聿,你別說傻話,救援隊已經過來了......”
“喬舒然,我愛你,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說了,你可不可以......說一句愛我?”
季明聿被深埋後雪下,已經幾近失溫,神誌模糊。
“我......”可惜,他沒能聽到喬舒然的回答,就昏迷了。
再醒來時已經在醫院。
陳逸說他反反複複發燒了一周,而喬舒然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一周。
那時候的他覺得喬舒然對他至少也有那麼一點愛的吧。
連高燒的難受都被幸福衝淡了。
“喬舒然......”
喬舒然像牽不聽話的小孩一樣拽著他,將醉酒囈語的季明聿扔到了後座。
次日,季明聿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之前的婚房裏。
宿醉後的頭痛伴隨著昨晚清晰的記憶,他揉著腦袋走到廚房去喝水。
迎麵竄出來的人嚇了他一跳。
“江澈!你怎麼會在這兒?”季明聿詫異的打量著他身上的衣服,“你還穿著我的衣服?”
江澈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白色真絲襯衫,端著一杯咖啡,悠哉地望著他。
“季先生,你好像說反了吧?這套婚房是舒然姐買的,我也經常會來這陪她,這些衣服都是她買的啊,也算不上季先生的吧!而且......舒然姐喜歡我穿。”
季明聿當初走時留下很多衣服在這套房子,也有是喬舒然買給他的。
但這件襯衫不是,這套西裝是季父送給他的限量版。
“脫下來!這條是我的!”季明聿毫不客氣地命令道。
江澈挑眉笑道:“你的?季先生,三年了!女人,衣服,房子......還有什麼是屬於你的?”
“看來季家確實是落敗了,舒然姐一巴掌沒有打醒你,你還真賤啊!”
“聽說臥室的床是你挑的,很軟很舒服,舒然姐也很溫柔,想必你都沒有體驗過......”
季明聿眸底的光徹底暗了下來,他衝到雜物間找了把斧子。
江澈錯愕一瞬,後退了幾步,而季明聿直接衝到了臥室,將那張瑞典進口的海絲騰床墊砍了個稀巴爛,床架也砍塌了。
“季明聿!瘋了嗎!”江澈嘶喊。
“我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會留給你!”季明聿眼底通紅,提著斧子逼近江澈,“現在把衣服脫下來!”
江澈扶著牆,咽了咽喉中的虛無。
“你......你敢碰我,舒然姐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季明聿輕嗤一笑,“好啊,讓我看看你的舒然姐到底多愛你!”
他朝著江澈撲過去,江澈閉上眼睛尖叫。
季明聿直接扯開襯衫,將西裝從他身上扒下來。
“你們在幹什麼!季明聿,你又犯瘋病了?你幹嘛扒江澈衣服!”
喬舒然臉色冷了下來,一把扯過季明聿手中的襯衫。
季明聿沒有鬆手,撕扯間白色真絲襯衫瞬間化為碎片。
他親眼看著喬舒然拿來毯子披在江澈身上,心臟漲痛。
“這是我的衣服!是我爸買給我的,你有惡趣味就自己去買,穿我的衣服在我買的床上幹事惡不惡心啊!”
喬舒然簡直要被季明聿氣瘋了,昨晚季明聿發酒瘋吐了一身,江澈主動請纓幫忙照顧,所以她才讓江澈留下的。
至於衣服,江澈說他沒有換洗的衣服,隨便找了一件,哪知道他挑了一件季父買的限量版。
江澈顫著聲邊抱歉邊解釋:“舒然姐,是我的錯,不該亂動季先生的東西......我這就把所有東西還回去。”
如此蒼白的發言讓季明聿忍不住想笑。
可脖子上閃著光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親手做的的水母項鏈,上麵還刻了他和喬舒然的名字。
現在也戴在江澈身上了。
季明聿徹底被激怒,伸手去搶江澈脖頸上的項鏈,推搡間,兩人竟同時向後倒去。
“啊!舒然姐,救我!”
喬舒然下意識伸手去抓他們,江澈明顯更近一些,她第一時間抓住了江澈。
季明聿眼睜睜地看著喬舒然將江澈拉住,而江澈摟著喬舒然,勾了勾唇,吻住柔軟的發絲。
天旋地轉的水晶燈徹底暗了下去,他的頭磕在牆角失去了意識。
“明聿——”
刺鼻的消毒水味喚醒了他的意識,喬舒然坐在病床前,對著電腦處理公務,第一時間發現他醒了。
“明聿,怎麼樣?頭還痛嗎?”
季明聿掙紮著起身,頭痛的要命,一點都不想回應她。
喬舒然倒了杯熱水遞給他,難得說了一些好聽的話。
“我已經替你哥哥申請了保釋,他明天就能夠出來了,你別擔心。”
季明聿瞥了她一眼,淡然開口。
“這算是什麼補償嗎?是補償把我當成你和江澈play的一環,還是補償你見死不救?”
喬舒然聽出他話裏有刺兒,耐著性子好好解釋。
“我幫你哥,是因為他也幫過我,但昨天的事我不覺得,隻是我一個人的錯,如果不是你去搶項鏈,你現在就不會躺在醫院。”
季明聿失笑,反諷道:“喬教授還是那麼有邏輯,那是不是我該給你和江澈道個歉啊?”
這話把喬舒然噎住,她有些頭疼,她不知道季明聿怎麼變成了這樣,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她也不想吵架。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病房的尷尬。
依舊是江澈,季明聿別過眼去。
電話裏聲音急促,“舒然姐,不好了,‘鬱然’的項目數據不知怎麼泄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