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舒然不得不趕去實驗室。
她忙得焦頭爛額,排查所有可能泄露的情況,和接觸過項目數據的人員。
最後一切證據指向她的書房。
而這段時間進過他家的隻有江澈和季明聿。
季明聿根本不可能,他那天喝得爛醉醒來後就被發生衝突進了醫院,那隻有一個人了。
就當喬舒然要去質問時,江澈闖進了辦公室。
他握住喬舒然的手,極為懇切地道歉。
“舒然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輕信了他人!那個國外研究員說可以幫忙優化數據,我就把數據庫發給他了!我不知道他是騙子......”
喬舒然杏眼圓瞠,抄起水杯砸了個粉碎。
“江澈,你!”
那雙與江鬱極為相似的臉,那些責備全部堵在喉間。
“舒然姐......我的人生,我的事業,我的學業不能毀掉,求你看在哥哥的份上,原諒我一次吧!”
因為江澈搬出了江鬱,喬舒然心軟了,但光她心軟沒用,組委會要求一定要查出個結果。
江澈提議,“季先生也去過你家,要不讓他承擔好不好?他是外行人,就是被追責也影響不了什麼,但我們就不一樣。”
她猶豫了良久,最終還是點了頭。
不知者無罪,組委會應該是口頭教育一番,季明聿最多發一場脾氣也就好了。
等“鬱然”的項目推進結束後,她會和季明聿結婚,把他的孩子也視為己出,圓了他多年夙願,他肯定就不會生氣了。
可事態的發展出乎喬舒然的意料。
組委會將這件事上報給了國家安全局,以“泄露機密”罪名起訴季明聿。
季明聿還沒有出院,就被拘留到了看守所。
他整個人茫然無措,“為什麼抓我!我要見喬舒然!”
警察無奈道出實情,“就是你的未婚妻舉報你泄露了項目數據,等你上了法庭你就能見到她了!”
季明聿啞然,喬舒然舉報他?他是聽說了“鬱然”數據泄露這件事,但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直到法庭上,他站在被告席上看到喬舒然和江澈,他一切都想通了。
喬舒然竟然愛江澈至此,連黑鍋都甩到他身上。
當這個他深愛多年的女人親手指認時,他聽到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
在獄中見到喬舒然之後,季明聿隻要了一樣東西——婚書。
在陰暗的見麵室裏,那種明豔動人的臉依舊淡然,而這次季明聿沒有再看她。
喬舒然遞來那封季家長輩蓋過朱印的婚書,紅得刺眼,更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季明聿臉上。
季明聿接過後,“你幫了我哥,現在我也幫你一回,喬舒然,我們兩清了,對嗎?”
喬舒然沉默了幾秒,聲音疲倦:“對,等你出獄,我會來接你......”
“不必。”他扯了扯嘴角,“我再也不想見你。”
季明聿在牢獄中的一個月,過得生不如死。
那幾個社會大哥也不知道是不是季家的仇家派過來的,處處針對他,甚至還下死手。
在他的飯菜裏下潔廁靈,往他的被窩裏扔蜈蚣,清掃泳池時將他整個人拖進水底十分鐘......要不是他學過潛泳,還真死在他們手中了。
他反抗過,但被打得很慘,差點毀容。
最慘的一次,季明聿被霸淩者的鐵錐子紮中了腎臟,急性感染,直接休克送去醫院搶救了,左腎慘遭摘除。
期間,喬舒然來探望過他很多次,但都被他都拒絕。
當然這一切喬舒然都不知道。
她在出獄日當天準備了一束藍色鬱金香,右手不斷摩挲藏藍色的絲絨首飾盒。
季明聿曾向她求婚過99次,那第100次,就由她來邁出這一步吧。
沉重的大鐵門緩緩拉開,自由的太陽照在一個男人身上。
喬舒然心中一喜,快步跑過去。
“明聿,我......”
等到看清來人時,她腳步頓住,鬱金香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