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年前,我跟陳序延分手。
兩個人撕得很難看,體麵全無。
分道揚鑣的六年裏,他用小號,平均每天視奸我動態十次以上。
於是我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圖文,是我用菜刀割腕的場景。
他半小時內衝到我家,冒著生命危險爬二十樓窗戶進來,丟掉我手上的菜刀。
他後怕地摟我入懷:“薑茵,我們和好,我不能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複合後,我們比之前更加理解對方,頗有老夫老妻的意味。
每天早上他早起一小時,替我熨燙衣服,做早餐,再買束鮮花回家。
同時在這短短一小時裏,我收到了他女同事的短信。
“薑茵,你男人都快爽得死在我身上了。”
“你就不能放他自由嗎?”
......
看到這條短信時,我耳朵裏響起一陣尖銳的轟鳴。
在網上看過很多“我問為什麼,那女孩傳簡訊給我”的故事。
不曾想自己某天也會經曆同樣的遭遇。
我固執地打字給她:“造謠誰都會,我相信我男朋友沒有背叛我。”
哪怕字裏行間堅定,內心裏早就慌亂彷徨起來。
對麵直接甩過來一張照片。
隻穿著內褲的男人,肩膀上有一枚黑色的胎記。
我一眼認出來,那是陳序延。
我們平日裏親密時,我還會惡作劇般坐在他的胸膛,然後用畫筆給那處胎記描成卡通動物。
他滿眼寵溺看我胡鬧:“給我做標記呢?放心,我永遠都是你的人。”
對麵繼續說道:“真想親眼目睹的話,你明天自己來看啊。”
“薑茵,陳序延可以把愛給你,肉體給我,兩全其美,也不錯。”
我木然地丟了手機,走到了陽台。
從包裏掏出一根煙點燃,卻嗆得我涕泗橫流。
我不由得想起六年前跟陳序延鬧分手那時候。
我們兩個人本來就是異地戀,偶有爭吵。
有段時間我發現他總神出鬼沒,於是開始曠課跟蹤他。
後來發現他家裏人不喜歡我。
他那個病危的爺爺要給他介紹戰友的孫女。
他開始陪那個女生逛街吃飯看電影。
我接受不了,衝去把他們兩個人都撕打一番。
他不停跟我保證,隻是逢場作戲。
隻要爭取到他爺爺的同意,就能跟我結婚。
我信了他。
可在我需要他的時候,他依舊在跟那個女生“逢場作戲”。
於是我提出了分手。
我把他戀愛期間贈送的所有禮物丟到他所在的大學門口。
甚至讓他在眾目睽睽下,把內褲都脫下來還給我。
他對我的不信任失望透頂,我也無法再忍受他的忽冷忽熱。
本以為破鏡重圓就會幸福,可我現在不確定了。
太陽升起又落下,我腳邊一地煙頭。
陳序延下班回來,打開門,我便聞到了炒栗子的香味。
“茵茵,快來吃栗子,你的最愛!”
我撐著麻木的雙腿站起來,一個晃神就撞在門上。
他立刻衝了過來,卻被刺鼻的煙味嗆到。
“你怎麼抽這麼多煙?”
“我有沒有說過,你不能再抽煙,你現在還有我。”
還有我三個字像天大的笑話。
我一把抓過他手裏的包裝袋,直接砸在他腦門上。
“陳序延,你騙我好玩嗎?”
炒栗子叮叮咚咚散落在地板上,留下一室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