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眉骨處紅起來,眼神也變得陰冷。
卻還是控製著脾氣道:“我隻是不想你難受。”
“你之前酗酒抽煙住了院,怎麼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是啊,剛分手的那段時間,我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三天三夜沒吃過一頓正經飯。
我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
酒吧裏人來人往,我來者不拒。
喝醉就會發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些陳序延都知道。
我住院做手術他也知道。
室友來照顧我,哪怕不說,我也知道是陳序延拜托她過來。
此刻,看著他複雜難辨的神情,我頭腦靈光乍現。
“我果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跟你複合,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
重蹈覆轍到被他再次背叛,都是我咎由自取。
他好聲好氣地蹲下來,拉著我的手指輕聲問:“到底為什麼不開心?告訴我,才能解決問題。”
“我們不是說過,要對對方坦誠嗎?既然還選擇在一起,我們就要避免上一次的悲劇。”
看他真摯的樣子,好像真舍不得我們這段感情。
而我就像瘋子一樣,脫著身上的衣服。
“陳序延,你對我的肉體沒欲望了,是嗎?”
看著我一絲不掛,他歎了口氣。
“茵茵,你想太多了。”
“如果這樣才能讓你相信我對你的愛,那我也不介意。”
他一把抱起我往臥室裏走。
我纏著他一次次墜入情欲浪潮,用痛感麻痹腦部神經。
本該是一場對峙,不知道為何最後演變成一場肉體歡愉。
淩晨三點,身邊空無一人。
我躡手躡腳下床,從窗戶看過去。
陳序延在小區樓下,懷裏窩著一個女生。
那女生好像還在哭,不停抹眼淚。
陳序延耐心地撫摸著她的眉眼,輕聲說著什麼。
隨後,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兩個人極致地纏綿激吻著,不知情者看到的話,還能編寫出一段愛情神話。
我就這麼靜靜看著,心間的痛感模糊又清晰。
餘光裏,客廳擺放的那副巨幅合照,顯得諷刺。
那是大四畢業時,我穿著學士服去跟陳序延一起拍畢業照。
我們都對這張照片很滿意,於是把它製作成巨幅照片掛在家裏。
分手那次,我把它砸成碎片,剪刀剪成垃圾。
然而陳序延卻把殘破的照片保存好。
這次複合,他費盡心思找人把它複原,又掛在我們的新家裏。
他滿意地看著成品,親我額頭。
“茵茵,我就知道,我們不會分開。”
“以後,我們就把它換成結婚照。”
那時候,我也以為會有跟他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
現在再看這照片,修補的裂痕其實很清晰。
它就像我跟陳序延之間的感情。
哪怕修複過一次,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