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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樹還是其他，過了這最後兩天，關於謝之昱的一切，都不會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回到房間，寧昭將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拿出來簽了字，又把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收進箱子。

當再次看見為謝沐陽記錄的營養食譜旁邊，那些不知被翻過多少遍的醫學專著時，寧昭的指尖才微微一頓。

成為頂尖的外科醫生是她畢生的理想。曾經她明明已經到達了夢想的彼岸，卻又為不再愛她的丈夫與兒子，親手放棄了這一切。

幸好，她還有重來的機會。從今往後的寧昭，隻會為自己而活。

整理完畢，她正要起身，手機卻在這時忽然響起。

來電人備注是謝沐陽的班主任。寧昭本不想理會，可對方始終不依不饒，她隻能按下了接聽。

“是沐陽媽媽嗎？謝沐陽和同學爭搶玩具，把對方從樓梯上推下去了！請您立刻來學校一趟！”

寧昭心頭一驚，涉及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她沒辦法坐視不理。

“您稍等，我馬上到。”

她讓司機加速趕往學校，一路詢問才找到謝沐陽的班級。

可剛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的卻是謝之昱和寧玉婉親密地並肩而立，謝沐陽則站在一旁哭紅了眼睛。

不明就裏的教導主任還在對寧玉婉嚴肅地說：

“沐陽媽媽，這次謝沐陽的行為非常惡劣。搶不到同學的玩具就動手推人，平時難道沒有好好教他道理嗎？”

這句話說完，寧玉婉才柔聲打斷，指向門口的寧昭：

“主任您誤會了，我妹妹才是沐陽的親生母親。”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寧昭身上。那些探究和譏諷的目光，令她如芒刺背。

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尷尬道：“不好意思，我看沐陽這麼親近您，還以為您才是......”

寧玉婉微微揚起下巴，笑而不語。

“謝沐陽，”謝之昱的目光終於從寧昭身上移開，冷聲質問兒子，“告訴我，為什麼要搶同學的玩具？”

謝沐陽抽噎著，明知道自己不對，卻還是下意識嘴硬道：

“我隻是想看看，他憑什麼不給我？我是謝氏的太子爺，他們本來就該聽我的！”

“謝總真是教子有方，好大的口氣啊！”

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踱步走進，表情似笑非笑。

寧昭一愣，認出對方也是常在財經版塊出現的李氏當家人。背景複雜，據說混跡黑白兩道，權勢絲毫不遜於謝氏。

謝之昱神色一凝，立即上前道歉：

“李總，貴公子的醫療費用我願十倍承擔。犬子無心之失，回家後一定我會好好教訓他。”

李智成卻冷笑一聲，目光銳利：

“十倍就免了。我隻想知道，到底是誰給這孩子灌輸了這種念頭，讓他連我李智成的兒子都敢動？”

辦公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寧昭淡淡看向寧玉婉，果然看見她眼神躲閃，不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在李智成的逼視下，謝沐陽再次嚎啕大哭。

“哭有什麼用？”李智成語氣陰沉，“如果謝總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改日你家‘太子爺’出了什麼意外，可別怪我沒提醒過！”

“李總！”

謝之昱隻能咬牙抓住謝沐陽的手，冷聲問：“告訴爸爸，是誰教你說的那些話！”

謝沐陽眼淚糊了滿臉，在寧玉婉警告的目光中，終於緩緩抬起手，指向了一旁始終沉默的寧昭：

“是媽媽！全部都是媽媽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