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愣了一下,以為對方剛好在打電話,掛斷後她特意等了一會兒再重撥。
依然是那句“正在通話中”。
連續幾次之後,薄星穗終於意識到——她不是撥不通,而是被拉黑了。
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但隨即又被一股莫名的情緒壓了下去。
她皺著眉想:是因為自己這段時間忙著處理喬西馳和公司的事,太久沒去看他,所以他生氣了嗎?
想到他不久前剛剛失去相依為命的妹妹,身體和心情肯定都很差……薄星穗心裏難得地軟了下來,甚至生出了一絲愧疚。
“算了,不跟他計較。”她低聲自語,像是說服自己。
她特意讓司機繞路,去了一家沈容州以前很喜歡的手工甜品店,買了一份他最愛吃的栗子蛋糕,當作賠罪的禮物。
車子再次停在別墅外。
和上次一樣,整棟房子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
薄星穗提著蛋糕下車,心裏的那點不快又冒了出來。
她推門進去,屋內一片死寂。
“沈容州?”她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的客廳裏回蕩,無人回應。
她以為他已經睡了,便放輕腳步,徑直走向臥室。
她摸著黑躺到床上,長臂一伸,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她。
她“啪”地一聲按亮了臥室的大燈。
刺眼的燈光下,房間整潔得過分。
她幾步走到衣櫃前,猛地拉開櫃門——裏麵空空如也,一件他的衣服都沒有了。
她又衝進浴室,洗手台上,原本屬於他的牙刷、毛巾……所有痕跡都消失了。
薄星穗僵在原地,終於反應過來——
他不是生氣。
他是真的走了。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徹底搬離了這裏。
薄星穗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頭那股無名火“噌”地燒得更旺了。
他竟然真的敢走?
誰給他的膽子!
她立刻掏出手機打給了助理,語氣冷得能結冰:“給你一小時!查清楚沈容州去哪了!”
掛掉電話,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不但沒消散,反而像藤蔓一樣纏得更緊。
她煩躁地一把扯開外套,扔在沙發上。
“跟我玩欲擒故縱是吧?”她盯著那空衣櫃,像是要把它盯出個洞來,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行,我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又能堅持多久!”
為了壓下心頭那股越來越強烈的不適,她抓起車鑰匙,直接開車去了常去的私人會所。
剛進包廂,一個相熟的朋友就端著酒杯湊了過來,語氣誇張:“喲!薄總?真是稀客啊!今天怎麼得空來了?不怕你家那位‘正宮’得到消息,來這兒捉奸,讓你跪搓衣板啊?”
“閉嘴!”薄星穗厭煩地推開她湊近的臉,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戾氣,“離了。”
“離了?”朋友震驚地拔高了聲音,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真離了?為了那個……沈容州?”
“我讓你別提他!”薄星穗眼神驟然一冷,抓起桌上的酒杯,仰頭將裏麵琥珀色的液體一飲而盡,仿佛這樣才能澆滅心頭的火。
朋友見她臉色難看,識趣地不再多問,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安慰道:“行了行了,離了就離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好男人多的是,憑你薄總的條件,什麼樣的找不到?”
說完,她直接招手叫來經理,低聲吩咐了幾句。
很快,十幾個打扮入時、青春年少的男人魚貫而入,在包廂裏站成一排,目光都聚焦在薄星穗身上。
“薄總,看看,有沒有合眼緣的?”朋友笑得有些曖妹,“都是剛來的新人,幹淨得很。你看左邊第三個,正經大學生,家裏困難,出來賺學費的,身世挺可憐的,跟那個沈……呃,我是說,跟某些人剛出來的時候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