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家別墅。
因為沈容州在宴會上的那場鬧劇,喬西馳氣病了。
薄星穗將公司事務盡數推後,花重金組建了一支由國內外頂尖專家組成的醫療團隊,又親自守在病床前,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他整整三天,隻為確保他完全好起來。
看著喬西馳依舊微蹙的眉頭,他甚至買下南太平洋一座私人島嶼,以他的名字命名,並建造專屬他的莊園。
“西馳,別為那種人傷神,你才是最重要的。”她坐在床邊,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我已經徹底處理幹淨了,他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惹你一絲不快。”
喬西馳這才終於給了她一個笑臉,但隨即又蹙起眉:“星穗,我突然好想吃城南那家老字號的核桃酥,你現在去給我買好不好?一定要你親自去買,別人買的我不吃。”
薄星穗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答應:“好,我這就去。”
她親自開車到城南,在那家有名的糕點店門口排了整整兩個小時的隊,才買到新鮮出爐的核桃酥。
當她提著精致的糕點盒回到別墅,正準備走進臥室時,卻聽到裏麵傳來喬西馳打電話的聲音。他的語氣是她從未聽過的溫柔,還帶著一絲難過:
“是你先不要我的,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麼?”
“……好,明天下午三點,我在雲頂酒店四零三等你。但我隻是為了跟你做一個徹底的了斷,你不要多想。”
薄星穗的腳步頓住了。
她鬆了口氣,看來西馳是打算徹底告別過去。
但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不悅湧上心頭——他竟然還和那個白月光有聯係,甚至要私下見麵。
她沒有推門進去戳破他,而是將手中的糕點盒交給旁邊的保鏢,吩咐道:“給先生送進去,就說公司突然有急事,我需要去處理一下。”
離開別墅後,薄星穗心情有些煩悶。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容州,便讓司機開往那座她安置他的別墅。
車子停在別墅外,她抬頭望去,整棟房子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
雖然“不用等我”這句話是她自己親口說的,但此刻看到沈容州真的沒有像往常一樣為她留燈,她心裏還是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這讓她忽然想起從前,在那個狹小卻溫馨的出租屋裏。
無論她加班到多晚,沈容州總會為她點著一盞小夜燈。
聽到她回來的動靜,他會揉著惺忪的睡眼從沙發上起來,一邊說著“回來了,餓不餓?”,一邊走進廚房為她煮上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薄星穗推開門,別墅裏靜悄悄的,一片死寂。
她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徑直朝著臥室走去。
手握上門把的瞬間,她忽然頓住了。
喬西馳在電話裏對那個白月光說的話,此刻清晰地回響在她耳邊:
“……明天下午三點,我在雲頂酒店四零三等你。但我隻是為了跟你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了斷。
既然喬西馳都決定和過去徹底了斷,一心一意留在她身邊,那她是不是也應該和沈容州有個了斷……
她腦海中閃過沈容州蒼白而溫柔的臉。
這個念頭一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便湧了上來。
她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又鬆,最終,還是緩緩放開了。
算了。
她轉身,毫不留戀地離開了這棟漆黑的別墅。
司機見她這麼快就出來,有些意外:“薄總,回公司嗎?”
“不。”薄星穗靠在後座,揉了揉眉心,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回先生那裏。”
車子緩緩駛離,融入夜色。
她閉上眼,試圖將那個安靜得過分的身影從腦海裏驅逐出去。
一個工具而已,丟了就丟了。
她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