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滾開!”沈容州奮力掙紮,踹傷一個女人,趁機衝出包圍,拚命往前跑。
身後是咒罵和追趕的腳步聲。
他慌不擇路,躲進一個半開的雜物間,屏住呼吸,聽著外麵的聲音漸漸遠去。
剛鬆口氣,卻聽到旁邊虛掩的窗外,傳來薄星穗和陸南溪的對話聲。
“星穗,你對沈容州是不是太狠了點?小心真把人弄丟了。”
薄星穗沉默片刻,聲音裏帶著複雜的嘲弄:“西馳當年為了他的白月光扔下我,後來那個女人不要他了,才回來找我。我留著沈容州,不過是讓西馳有點危機感,別總覺得我非他不可。”
陸南溪歎了口氣:“那沈容州呢?你就這麼肯定他不會離開你?”
薄星穗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篤定,卻又隱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他?他為了我,連當情人都願意,妹妹死了都不敢真的恨我。這種愛到沒尊嚴的男人……就像一條養熟的狗,給點好處就搖尾巴,怎麼可能會跑。”
雜物間內,沈容州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聽著這些錐心刺骨的話,心口卻已經麻木。
原來在她眼裏,他連情人都算不上,隻是用來刺激喬西馳的工具,一條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他回到別墅,迅速收拾好行李。
之前偷偷賣掉的珠寶的錢已經到賬,足夠他開始新的生活。
他抱起桌上妹妹的骨灰壇,最後看了一眼這棟奢華卻冰冷的牢籠,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正準備攔車,手機響了,屏幕上跳動著“薄星穗”的名字。
他看著那個名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薄星穗的語氣依然是她慣常的、處理麻煩後的疲憊與無奈。
“容州,你今天太胡鬧了!西馳很生氣,我這幾天要陪著他,安撫他的情緒,就不過去了。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沈容州聽著她的話,目光平靜地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知道了。”
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輛出租車停在他麵前,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對司機說:“去機場。”
車子啟動,載著他和妹妹的骨灰,彙入城市的車流,迅速駛離了這片帶給他無盡痛苦和屈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