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婉淑,你裝什麼!蕙巧回來之後,隻來過我們家。現在她的圖紙不見了,不是你拿的,難不成還是我和兒子?”
“而且這份圖紙北城鋼鐵廠也求之不得,你又在這個時候去北城,這小偷不是你是誰?!”
溫婉淑臉上火辣辣的疼,心卻寒了半截。
她和宋承誌結婚六年,本以為他就算不喜歡自己,也該清楚自己是什麼人品。
也該知道,她再怎麼樣,也不會去偷東西。
可江蕙巧空口白牙一說,他就信了一切,就毫不猶豫站在她那邊。
她死死掐著自己的手,“你們說是我偷了圖紙,有什麼證據!”
“那你為什麼要買去往北城的車票!”
溫婉淑頓時語塞。
解釋的話在喉間滾了又滾,她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不能說出實情,她的孩子還在等著她,她也隻有六天可以改命了。
一滴淚從臉頰滑下,砸在地上,“我說了我沒有偷圖紙!”
宋承誌卻一把搶過溫婉淑手裏的車票,毫不猶豫撕掉。
紙屑輕飄飄落下,卻沉重地砸進溫婉淑心裏。
還不等她回神,便聽到宋承誌朝門外站著的那幾個男人喊道:
“圖紙一定在她身上!扒了她的衣服找!”
一瞬間,如雷貫耳!
溫婉淑不可置信地看向宋承誌,他為了江蕙巧,竟然公開找人扒自己妻子的衣服!
他明明知道,如果真被扒了衣服,那等待她的就隻有浸豬籠!
溫婉淑簡直要喘不過來氣,宋喬卻在一旁開心地拍著手。
“扒衣服咯!扒小偷衣服咯!”
悲憤像潮水一般襲來,溫婉淑看著朝她走來的兩人工人,死死抱著自己的身體,有些崩潰:
“不要…不要…我真的沒有偷......”
可沒人會相信她。
兩個男人力氣很大,很快就撕破了她的袖子。
眼看就要去扯衣領,溫婉淑掙紮不掉,隻能狼狽地跪在地上痛哭。
“我求求你們放過我!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求求你們了......”
但沒人為她說話。
到最後,溫婉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一條又一條,卻依舊沒能找到圖紙。
廠長沒了耐心,“溫婉淑,既然你死活不願意交出圖紙,那就去禁閉室待幾天吧!”
聞言,溫婉淑瞪大了眼,她不能去禁閉室。
進了鋼鐵廠的禁閉室,少則三五天,多則半個月都不能出來。
她總共就七天陽壽,她不能把時間浪費在禁閉室!
溫婉淑顧不得嘴裏的血腥,“我真的沒有偷圖紙!廠長你相信我!”
可廠長隻是擺擺手,任由手下的人拖麻袋一樣將她拖走。
皮膚在石子路上摩擦,劃出大大小小的傷口,但溫婉淑毫不在意,隻是撕心裂肺地重複著:
“圖紙真不是我偷的!”
直到被丟到禁閉室的地上,她還在反複重複著這句話。
聽了一路的男人狠踹了她一腳,“媽的,嚎得老子耳朵疼。你丈夫和兒子都指認你,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
男人憤怒地鎖上門。
外麵的天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溫婉淑兩天沒吃東西,漸漸沒了說話的力氣。
她蜷縮在幹草上,掰著手指算了又算。
還有四天時間,隻有四天時間了。
判官的話仿佛還在耳畔,本以為七天是上天給她改命的轉機。
沒想到,等待她的,還是這樣的結局。
淚水無聲地從溫婉淑臉上劃過,她整個人漸漸被絕望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