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以為要在禁閉室待到七天陽壽結束,沒想到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溫婉淑就被人強行拖了出去。
“還好江蕙巧同誌畫出了更好的圖紙,這才避免了鋼鐵廠的損失。”
“雖然沒有造成損失,但廠長說了,還是得給你點兒教訓。”
數斤重的鋼管一下一下打在溫婉淑腿上,撕心裂肺的疼讓她昏死過去,又很快被打醒,到最後,她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腿的存在了。
確定溫婉淑的腿被打斷後,那人直接把她扛到路邊丟掉。
烈日炙烤著溫婉淑,她口幹舌燥,胸腔裏的空氣也要被壓榨幹淨。
她拚盡全力地往樹蔭爬,卻在下一秒,被江蕙巧踩住了斷掉的腿。
“哎呀婉淑,你現在怎麼像狗一樣?”
她居高臨下地瞥來目光,眼底盡顯惡毒。
溫婉淑嗓子幹得要冒煙,艱難地擠出幾個字:“其實圖紙根本沒丟,對嗎?”
“看來你也不傻嘛,但哪又怎麼樣呢,你的丈夫和兒子還不是想都不想就站在了我這邊。”
江蕙巧語氣得意,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想起前兩天宋承誌父子送她回家的場景。
那夜明月高照,沒了礙事的溫婉淑,江蕙巧以為他們三個人會一路歡聲笑語,她也總算能感受到家的溫馨。
可宋承誌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宋喬也開始犯困,纏著宋承誌要回家,“爸爸,我想聽媽媽給我講睡前故事。”
父子倆最後隻是將她送到家門口,話都沒有多說兩句,就要離開。
她苦苦挽留,最後還是故意裝暈,這才將父子倆留了下來。
那夜她輾轉難眠,猜想溫婉淑在父子倆心中的地位,會不會已經重過她?
所以第二天她謊稱圖紙被偷,想要試探兩人。
幸好,宋承誌和宋喬想都沒想就信了她。
江蕙巧輕呼出一口氣,抬腳碾上溫婉淑的手背,“不管什麼時候,你永遠不可能贏過我。”
溫婉淑想起自己在禁閉室的兩天,想起孤立無援的絕望,竟然都隻是江蕙巧的誣陷,她就悲憤難平。
趁著江蕙巧鬆腳,她奮力朝她撲去。
但她現在虛弱得不行,根本沒什麼力氣。
可江蕙巧還是摔倒在地,手肘撲在粗燥的地上,被磨掉一層皮。
還不等溫婉淑反應,宋承誌便衝了過來,急忙將倒在地上的江蕙巧扶起來。
江蕙巧伏在宋承誌懷裏,委屈地抽泣:“婉淑,我好心來關心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宋承誌眼底冒火,仿佛看不到溫婉淑的慘狀一般,“給蕙巧道歉!”
溫婉淑不肯。
宋承誌就隨手撿起路邊的棍子,用盡全力抽在她的斷腿上。
那一瞬間,溫婉淑幾乎疼到窒息。
意識模糊之際,她聽到宋承誌咬牙切齒道:“蕙巧為了能讓你從禁閉室出來,沒日沒夜畫了兩天圖紙。你倒好,出來就傷了她。”
“你要是不願意給蕙巧道歉,這個家你也不用回了!”
說完,他抱著江蕙巧就離開了。
溫婉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回家嗎?
可她的丈夫眼中滿是別的女人,她的兒子也早已認回親媽。
她早就沒有家可回了。
溫婉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她已經躺在了衛生所裏,身上的傷口都被包紮好,斷掉的腿也上了夾板。
護士正在換輸液瓶,看她醒來,立馬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陳醫生提前從北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