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拍拍衣角,同情地看著瑟瑟發抖的男孩:“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建議你讓他坐下來休息,再這樣下去會驚恐發作的。”
謝知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聲音瞬間拔高:“廢物也配教我怎麼帶孩子?”
“我是他親媽,我還能害他不成?”
她轉身拽過程子軒的胳膊,指甲深深掐進肉裏:“給我站好了!”
“今天要是見不到許神醫,你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
程子軒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幕狠狠紮進了我結痂的傷口。
原來以前的我在別人眼中是那麼可憐。
得虧她將我丟棄,讓養父母將我撿回家。
為了我,養父母辭去不體麵的工作,努力賺錢也不忘帶我看病,耐心鼓勵我一點點走出陰影。
從此,無人心疼的孤魂野鬼有了家。
“放手。”我深吸一口氣,冷冷地擋在她麵前:“你正在對他進行精神虐待。”
謝知渺愣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反了你了!”
“蔣招娣,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是來找許星禾看病的,不是來聽你這個護工說教的!”
“趕緊給我滾開!否則我現在就叫保安把你扔出去!”
她伸手就要推我,一直緊繃的程子軒,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叫:“啊——!”
刺鼻的尿騷味在走廊裏彌漫開來,黃色的液體順著程子軒的西裝褲管流下。
在大理石地麵上彙成了一灘刺眼的汙漬。
周圍候診的病人和家屬紛紛側目,指指點點。
“天哪,這麼大的孩子怎麼尿褲子了?”
“看著穿得挺體麵的,怎麼回事啊?”
程子軒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尿漬,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抱著頭發出嗚咽聲。
謝知渺觸電一樣後退了兩步,臉上滿是嫌惡:“程子軒,公共場合尿褲子,你是弱智嗎?”
“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怎麼不去死啊!”
她捂著鼻子,仿佛眼前蹲著的不是她十月懷胎的兒子。
當年我被丟在路邊時,她也是這樣嫌棄地看著我。
“真是個廢物,把我福氣都哭沒了,趕快去死吧。”
心中升起怒火,我推開喋喋不休的謝知渺,脫下白大褂將程子軒緊緊裹住。
“別怕,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生病了。”
我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通過專業的節奏進行安撫。
“深呼吸,看著我,沒事的,沒人會笑話你。”
在我的安撫下,程子軒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聚焦。
“姐姐,救救我......”
一聲姐姐卻徹底引爆了謝知渺:“蔣招娣,你敢猥褻我兒子!”
她揚手一巴掌打向我,臉頰火辣辣地疼。
但我依然死死護著懷裏的孩子。
謝知渺麵容扭曲:“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你故意恐嚇子軒,好趁機猥褻他,你就是嫉妒他是程家的繼承人,想毀了他!”
她轉頭衝著圍觀的人群大喊:“大家快來看啊!黑心護工猥褻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