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媽是嫁入豪門的灰姑娘,舉止教養絲毫不輸圈內名媛。
可我卻從小就是懦弱的笨孩子,沒有繼承她的一絲優點。
我又一次在家宴上因為打碎一個碗被嚇哭後。
她不動聲色地將我拉到無人的角落狠狠給了我一巴掌。
“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把我福氣都哭沒了。”
“真是個廢物!長這麼大吃飯還會打碎碗,真是給我丟臉!”
那一晚,她將我丟在路邊就走了,再也沒找到回家的路。
再次見麵時,我媽拉著一個十多歲的小男孩路過我的診室。
跟在一旁的管家一眼就認出了我:”哎,這不是大小姐嗎?那小少爺的病有希望了。“
我媽撇撇嘴:”我可不敢指望她這個廢物,畢竟她當年的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如今當了醫生肯定沒有醫德。”
“這家醫院最好的心裏醫生是許星禾,我要掛她的號。”
我默默摘下了胸前寫著許星禾的名牌。
......
“誰說穿一身白大褂就是醫生了,我看她就是在打雜的保潔。”
謝知渺眼神輕蔑:“別在那兒杵著當木頭樁子了,直接帶我去見許星禾醫生。”
“要是耽誤了子軒的病,你這輩子都賠不起。”
她拉過縮在身後的程子軒,動作粗魯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站直了,畏畏縮縮的,別跟你這個廢物姐姐一樣,上不得台麵!”
程子軒死死抓著衣角,額頭上全是冷汗。
胃不斷翻湧,熟悉的眼神仿佛讓我回到十年前的家宴上。
因為我打碎了一個碗,我媽狠狠扇了我一巴掌,還說我這麼蠢,怎麼不去死。
可我每天回家就聽從媽媽的教誨學習禮儀,甚至睡前我都要先頂兩個小時的碗。
可私底下都能勉強合格,人一多,我心裏默念百遍禮儀守則,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太笨,直到看了醫生,我才明白是我患上心理障礙,而根源就是母親一直高壓的管教。
謝知渺見我沒動,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結。
“蔣招娣,聾了嗎?十年過去你怎麼還是那麼沒教養!”
“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一副窮酸樣,真是丟盡了我的臉,現在圈子裏的人都還在笑話我。”
我扯開她的手,冷笑一聲:“阿姨,一個遺棄兒童的罪犯,確實該被嘲笑。”
謝知渺愣在原地,眼神閃躲:“胡說,我明明是花錢送你去學禮儀,是你不願意離家出走!”
“現在淪落到做保潔,還浪費我的五十萬!”
我媽人品雖差,但這張嘴讓我不得不佩服,顛倒黑白簡直是信手拈來。
十年前說我勾引喜歡猥褻幼童的老變態,還讓我給變態磕頭認錯。
十年後為了形象,誣陷我不懂感恩,離家出走!
幸好,媽媽的愛,我早就不期待了。
“那我可能認錯人了,不過我和阿姨第一次見麵,請自重!”
她麵容扭曲,抬手教訓我,卻被管家製止。
管家擦著汗開口:“夫人,小姐好像是從專家通道出來的,說不一定和許醫生......”
謝知渺不耐煩地打斷他:“護工也能走專家通道。”
“許神醫可是留洋歸來的頂尖人才,她一個連大學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的文盲,能有什麼出息?”
她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隨後從包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扔到我身上。
“鬧那麼久,不就是為了錢,拿著錢把許神醫給我請出來,治好你弟,我高興了,還能賞你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