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棠寧一邊養病一邊思考究竟是誰設局害她。
還不過幾日,皇後突然造訪。
沈棠寧帶著疏影剛踏進正廳,就看見薑拂月正坐在秦慕風旁邊,皇後親熱著拉著她的手說話。
見她進來,氣氛安靜了一瞬。
秦慕風臉色 微變,片刻後指著一個角落的位置道:“母後和拂月難得投緣,太子妃就坐到那裏去吧!”
就在沈棠寧怔愣的瞬間,皇後原本慈祥的麵色變得不耐煩,瞪了她一眼:“還不快去?要我說嫁進東宮這麼久也沒給太子生個一兒半,真是廢物!拂月就不一樣了,我瞧著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像她一樣乖巧懂事!”
三個人歡聲笑語起來,仿佛沈棠寧是個透明人。
她扯了扯唇,默默走到角落坐下。
皇後素來不喜歡她,每逢見麵,總要明裏暗裏諷刺幾句。
從前秦慕風總會不客氣地頂回去。
“母妃,棠寧是我的太子妃,你挖苦她就等於在打我的臉。難道你想讓闔宮上下都傳我們母子不睦嗎?”
彼時,他怕她不開心,握緊她的手,一字一句地承諾:“棠寧,我娶你不是為了讓你成為端莊無趣的太子妃,有我在你永遠可以做自己。”
可如今,那個鼓勵他做自己的男人,滿心滿眼都是乖巧溫順的薑拂月。
皇後離開前,薑拂月奉上自己準備的禮物——
一幅搜羅來的名家花鳥圖。
然而,當薑拂月展開畫卷,赫然出現的,竟是一幅春宮圖!
皇後麵色大變。
“母後!我送的明明是花鳥圖!我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薑拂月“噗通”一聲跪下,慌得聲音都變了調。
有個丫鬟突然上前指著疏影:“是她!稟皇後,今日我奉側妃的命裝裱好畫,回去路上遇到她將我攔住閑聊。那時她手裏恰好也拿著一幅畫卷,定是她趁機調換!好坑害側妃!”
疏影大驚,立刻反駁道:“明明是你找我問路!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側妃的丫鬟!”
這邊爭論不休,那邊秦慕風已經派人在沈棠寧寢殿搜到了薑拂月所說的花鳥圖。
人證物證俱在。
沈棠寧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皇後臉色鐵青,猛地起身,衝到沈棠寧麵前,揚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沈棠寧!你這是是想置側妃於死地啊!好一副蛇蠍心腸,連一點世家女子德行修養都沒有!我朝有你這樣的太子妃,簡直是奇恥大辱!”
沈棠寧臉頰紅腫,耳朵嗡嗡作響。
“還不快認錯?”秦慕風皺眉盯著她,眸中複雜難辨,厲聲開口。
“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認?”沈棠寧滿嘴血腥味,一字一頓。
“還敢狡辯!”皇後勃然大怒,“來人!把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扒了衣服,施梳洗刑!”
幾個粗壯的婆子立刻上前,扭住沈棠寧的胳膊,三兩下撕碎她的衣服,拿出鐵刷子猛地一下紮在她的後背。
“啊!!!”
她疼得渾身顫抖,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
隨著鐵梳向下,沈棠寧整個後背骨肉分離,血色噴湧出來,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周身濃重的血腥味,她疼得麵無人色,嘴唇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汗水混著血水浸透了衣衫。
沈棠寧絕望地想,三十天還沒到,這意味著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死。
可是,真的好痛苦啊......
就在她即將昏迷之際,眼前忽然出現一道白色光圈,她下意識伸手。
“母後,夠了!她畢竟是兒臣的太子妃。”秦慕風的聲音響起,那道白光倏地消散。
她再也支撐不住,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