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紀雪寧反應更快,一下就躲過了秦婉傾那一刀。
而秦婉傾一擊不成,整個人朝她撲了過來,徑直把她撞到了懸崖邊!
“啊!......”
兩個人滾落下去,被掛在了兩棵鬆樹枝上,搖搖欲墜。
兩人的求救聲,驚動了遠處的侍衛。
等到蕭謹行趕來時,樹枝已經開裂,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斷裂。
“陛下!情況危急,隻能先救一人啊!”
侍衛語氣著急。
蕭謹行麵色凝重了下來。
救了秦婉傾,紀雪寧那邊的樹枝就會斷開,反之,秦婉傾那邊的樹枝斷裂。
“陛下救我!......”秦婉傾哭喊著。
紀雪寧麵色蒼白,看向蕭謹行。
他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掙紮。
但最終,他還是緩緩開口:“先救......婉傾。”
先救婉傾。
明明已經知道答案,但親耳聽到,紀雪寧的心還是像被撕碎了一般,痛到無法呼吸。
哢嚓一聲。
她身下的樹枝應聲斷裂。
紀雪寧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摔進了一片碎石之中。
尖銳的石頭紮進她的身體,每一處都在流血,特別是小腹的地方,更是重重撞上了石頭,劇痛去閃電般霎時蔓延全身。
但痛到極致,她似乎就再也感受不到疼了。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蕭謹行衝下來,將她抱起,怒吼著叫太醫。
“紀雪寧!你撐住,不準閉眼,聽到沒有!......”
他的聲音裏是她從未聽到過的慌亂。
好奇怪啊。
明明,是他先拋棄她的。
現在又為什麼擔心她?
紀雪寧笑了,混著血液的淚水順著她的眼尾滑落,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紀雪寧躺在寢宮的榻上,渾身疼得像被拆碎了骨頭重新組裝。
特別是小腹處無法忽視的痛感,讓她心裏有了答案。
果然,一旁的蕭謹行握住她的手,嗓音沙啞低沉:“雪寧,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紀雪寧心頭一抽,隻覺得格外諷刺。
明明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是他選擇秦婉傾,放棄了她,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滾......我不想看到你......”
她的聲音嘶啞至極。
蕭謹行垂下眼簾,沒有說話,隻是固執地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你不走?”
紀雪寧咬了咬牙,“那我走......”
她強撐著起身,卻被蕭謹行按住了肩膀。
“你好生休息,我讓太醫給你開了最好的藥,紀將軍那邊的糧草,也會按時送到,算是......給你的補償。”他妥協道。
紀雪寧閉上眼,對他這副永遠算計永遠權衡的樣子感到無比厭惡。
直到裴謹行離開,她才把自己埋進被褥,低低啜泣。
這兩日,都沒見到蕭謹行的身影。
第三日,一個不速之客就來到她的寢宮。
“皇後娘娘的補藥可真多啊。”秦婉傾輕笑一聲,“看來小產傷身啊。”
“滾。”
紀雪寧語氣冷漠。
秦婉傾卻厚著臉皮來到她的麵前,似笑非笑間,說出了讓紀雪寧瞳孔驟縮的話:“其實,就算沒有你那一摔,你的孩子,往後也保不住的,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陛下忌憚紀家,更忌憚你生下孩子,威脅到他的位置,所以我便向陛下提議,在你宮裏的熏香中下了大量的麝香,否則,三年前你又怎麼會忽然小產呢?”
秦婉傾的話,像一記重錘,重重敲在紀雪寧的心頭。
“這麝香還是你的父兄常年駐守邊境,給陛下上貢的珍貴馬麝!卻被用來害死你的孩子,讓你從此再難懷孕!你和你的孩子從始至終,都不過是我和陛下手中的棋子,沒用了就扔了!哈哈哈哈......”
轟隆——
紀雪寧僵在原地,大腦空白了一瞬。
麵前回蕩著秦婉傾的笑聲,密密麻麻,無孔不入地鑽進來。
紀雪寧下唇咬出的血腥,看著眼前囂張得意的女人,忽然笑了。
下一刻,她手腕一翻,一把鋒利的匕首寒光乍現。
“那我就讓你血債血償!”
刀光一閃,準確無誤地刺入了秦婉傾小腹的位置!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