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雪寧眼睛睜大,下唇咬出了血,整個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鮮血湧出,瞬間將她的衣裙染紅。
皮肉貫穿撕開的痛楚將她整個人都麻痹,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唯有蕭謹行冷漠的聲音,格外清晰:“紀雪寧,下不為例。”
噗嗤......
匕首拔出,被他隨手扔在了地上。
“來人,送皇後回宮醫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出宮半步。”
紀雪寧怔怔地望著手背上的血洞,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心。
同樣的破開了一個血淋淋的破洞,悲哀的是,她的心還在千瘡百孔地跳動,藥石無醫。
她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蕭謹行,你好狠的心!
太醫給她上藥時,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其實陛下這一刀,並沒有傷到娘娘的筋骨,隻是想給娘娘一個教訓而已......”
“所以,我還要叩謝皇恩嗎?”
紀雪寧冷聲反問。
“我要感謝我的丈夫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懲罰我,卻沒有下重手嗎?”
太醫被嚇得默默閉上了嘴。
接下來幾日,她都被禁足在宮裏養傷。
蕭謹行偶爾派人送來各種有趣的玩意兒,全被她扔了出去。
直到秋獵大會,紀雪寧才被解除禁足,跟在蕭謹行身邊,一同前往了皇家狩獵場。
一路上,沒了太後的眼線,蕭謹行對秦婉傾照顧更是無微不至。
渴了喂水,冷了就把外袍披在她的肩上,甚至累了,還破例讓秦婉傾坐在他的龍椅上休憩,就連在狩獵慶功宴會上,也讓秦婉傾坐到他的身邊。
而她這個皇後,隻能坐在妃子的位置上。
紀雪寧並不在意,她隻想離蕭謹行遠遠的,半點瓜葛都不想扯上。
然而,當侍女端上來碳烤兔肉時,一股腥味撲麵而來。
紀雪寧隻覺得一股惡心的感覺瞬間翻湧而上。
“嘔......”
這一聲在帳篷之中格外突兀。
所有的視線都投了過來。
有人好奇地說了一句:“皇後娘娘這個症狀,莫不是有喜了吧?”
紀雪寧身形僵怔了一瞬。
蕭謹行眸色瞬變,立刻拉著紀雪寧離席,還把太醫宣了過來。
“恭喜陛下,娘娘的脈象,確是喜脈。”
她當真懷了蕭謹行的孩子!
紀雪寧心頭一緊,看向蕭謹行。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他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喜色,還有掙紮。
但還沒開口,侍衛就來報:“不好了陛下,郡主她哭著跑進了圍起來的野獸場地!”
蕭謹行立刻起身離開,半句話也不曾留下。
所以,在他的眼裏,哪怕是親骨肉,也比不上秦婉傾。
紀雪寧眼底滿是諷刺,打發了太醫,覺得悶得慌,走出營帳散心。
手掌下意識撫上小腹。
三年前,她小產過。
從那之後就子嗣艱難,喝遍了苦藥也沒有效果,卻沒有想到現在......
紀雪寧心情有些複雜。
不知不覺中,走了很遠的路,正當她看到前方無路可走,想要回身時。
下一刻,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了過來:“紀雪寧!你憑什麼還能懷謹行哥哥的孩子?!你給我去死!——”
秦婉傾突然出現,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徑直朝紀雪寧捅了過來!
紀雪寧大吃一驚,原來秦婉傾根本沒有跑進野獸場地。
而是將蕭謹行引走,想要害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