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頭發明明是我的,顧清讓仍心虛得像踩到尾巴的貓:“不可能,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對不起你。”
我眼淚說來就來:“那你解釋下,這頭發,還是你身上的香味,都是怎麼回事?”
顧清讓沉默了下,低聲解釋:“我無法解釋這頭發是怎麼來的,阿宜你知道的,在古代,三妻四妾勾欄聽曲都是很正常的事,生意夥伴約了,我不可能不去,去了也不可能隨大流不點陪酒姑娘,我要不點,別人能把我當同類,能放心把合作交給我?”
“所以你真的有人了?”我放聲大哭,像極了一個任性善妒的妻子。
顧清讓耐心哄了幾句,我還不依,他也真的惱了:“別得理不饒人行嗎蘇宜?你再能幹,也隻是個內宅婦人,爺們在外麵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大手一揮,桌上的茶盞被他揮了一地。
我也如願從他眼裏,看到一閃而逝的殺意。
我驚得後退一步:“你怎麼這樣看我?是生氣了,想殺我滅口嗎?別殺我啊老公,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管你的事了,什麼都聽你的,安心在家裏相夫教子,好不好?”
顧清讓殺意一頓,化作笑容:“阿宜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是你老公啊,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疼你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殺你?”
現在是不會,那以後呢?
前世種種浮入腦海,我眼淚嘩地又流:“你要真有人了,養在外麵也好,納回家裏也好,想怎麼做就...”
“好了阿宜。”皺眉打斷,很顯然,哪怕是應付我的場麵話,顧清讓都不願心愛的女人背上外室和小妾的惡名。
見我哽咽著不服,他又歎氣把我摟在懷裏:“阿宜你應該是被前幾天的事情嚇到了,才會胡思亂想,過兩天我帶你去上香,給那晚死去的下人超度,你自己也靜靜心、去去晦氣,好不好?”
上香這天,我一大早就起床打扮,收拾得十分漂亮。
我底子本來就好,病弱中又自有一番韻味,顧清讓大約從未見過這樣的我吧,乍一看到也愣了下。
“好看嗎?”我拎起裙擺,轉了個圈。
顧清讓黑眸短暫的沉淪,隨即清醒下來:“好看。”
“你喜歡就好。”嬌笑著,我主動勾住他的胳膊。
假穿越這五年,為了適應古代保守含蓄的環境,哪怕再愛,他都不會在人前和我親昵。
這是他的說法。
以前我信了。
但今天...
我不但穿得漂漂亮亮的勾他,還在上馬車的時候,以懷孕了動作幅度不能太大為由,讓他抱我上車。
他抱是抱了,隻是這一路上,都有點心神不寧的,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
我假裝不知,故意嘰嘰喳喳和他說話,耐心的等待著,等著他自爆異常。
果然,上完香,師傅誦經超度的時候,他就找借口先撤退,我可不想沾染莫須有的晦氣,也以懷孕尿頻為由,暫避出去。
以為找到他要費一番功夫,沒想就在大殿側邊的竹林,聽到隱隱約約的人聲。
順著人聲靠近,我看到衣服掉到腰上,趴在假山上的女人。
和雙手扶腰,打樁機一般賣力耕耘的男人。
“清讓你還要多久,才能把那賤人處理好啊。”
“再等等,乖,耐心再等等。”
“我耐心不了,顧清讓,我有多愛你你早就知道的,等五年我已經很夠意思了,繼續再等下去,我擔心我會不會忍不住跑到你家裏,給你做小丫鬟,起碼還能日日見到你。”
“通房小丫鬟是可以的,日日見到我,夜夜睡服我。”
“你這個壞人。”細碎的對話,到此為止,兩人不再分心,就著竹林裏的野風,專心的享受情欲。
我躲在柱子後麵,用力捂住嘴巴,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不是幻覺,也不是噩夢。
原來都是真的。
前世一屍兩命的痛,和今生為驗證真相而苦苦相逼的試探,全都是真的。
顧清讓竟真的,和對我深痛惡絕的女人在一起,親手用五年時間,勾勒一個錐我心虐我身的龐大宏圖。
眼淚越流越凶,彌漫了我的整張臉。
一片恍惚中,我聽到霍明珠嬌喘中帶著幾分命令的要求:“蘇宜那女人,太不省心了,又毀容又失去貞潔,都不能讓她消停,你就想想辦法,讓她安靜點,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會不會提前跑到你家去,親手把她變成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