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啊——”
“不行!我的臉怎麼被毀成這樣了!什麼叫基本不會留疤!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毀容!”
“植皮!對,晏總,我要植皮!給我植皮!”
眼見蘇安安情緒激動,晏司齊隻好同意。
可蘇安安移植到地方在臉部,對移植的皮層要求較高,一時間很難找到匹配的皮膚。
就在醫生犯難時,蘇安安忽然怨毒的幽幽開口。
“晏總,我和沈千雪無冤無仇,可她先是剃掉我的頭發,如今又把我臉劃傷了,我移植她一塊兒皮膚,不過分吧?”
晏司齊想了想,沈千雪做的確實過火,這次的事就當給她個教訓也好,遂點頭同意。
而另一邊,沈千雪雖然發泄爽了,但她身子本就不爽利,又耗費太多體能,此時的她早已支撐不住暈倒在病房,渾然不知自己已被送進手術室。
直到臉上的刺痛傳來,沈千雪才猛然驚醒,她下意識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牢牢捆在手術台上,而四周圍著穿著藍色手術衣的醫生。
“沈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按照晏總的要求,您需要移植一塊兒給蘇小姐,而且為了保證皮膚新鮮度...晏總要求不能打麻藥。”
醫生略感歉意的話在耳畔響起,仿佛一頭冰水,將沈千雪的心澆個透心涼!
不打麻藥?聽到這四個字,沈千雪隻感覺荒唐無比!這怎麼可以?
然而不容她拒絕,尖銳的小刀再次刺向她的臉皮。
哢擦哢擦。
沈千雪甚至能聽到刀尖刺破皮肉,將皮膚剝落的鈍痛聲。
她明明是個成年人,此時卻宛如一頭待宰的年豬,毫無尊嚴的捆在這裏任人處置。
眼淚汩汩的流下,不止是身體上的疼,更多是心理層麵,晏司齊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虐待她?
這場淩遲整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等手術室的燈光熄滅,沈千雪渾身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
術後,醫生將沈千雪送回病房,晏司齊終於肯大發慈悲的來看她。
可看到沈千雪的臉和她麵如死灰的表情,他剛到嘴邊的話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知道沈千雪素日最是愛美的,平日化妝保養,每年都有上幾百萬的開支,甚至連皮膚微小的變化都十分在意。
可此時她的臉上...已無完肉,甚至看著比蘇安安的臉還要嚴重幾分。
“晏司齊,我們...分開吧。”
沈千雪臉上纏滿繃帶,可她不顧傷口牽扯,仍舊艱澀卻堅定的開口。
“不行!”
沒想到話剛說出口,就被晏司齊厲聲打斷。
“千雪,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你怨我,怪我,我都認,可我們畢竟在一起五年,這五年的感情,你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晏司齊眼尾泛紅,眼眸黯淡無光,彷佛沈千雪才是那個負心渣女。
沈千雪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她不得不承認,這五年來,除去出軌的事,晏司齊對她確實很好。
還記得之前有人在背後亂嚼舌根,晏司齊把那人的舌頭親手割下,自此,再沒人敢非議她;
為了給她治病,晏司齊為她高薪聘請海外知名醫生駐家,隨喚隨到;
她因發病覺得自卑丟人,晏司齊直接帶她出席公眾場合大秀恩愛,幫她找回自信。
可以說,晏司齊對她的愛,一直都很拿的出手,
但,他帶給她的傷害,也同意刻骨銘心,難以泯滅。
“千雪,你是我的妻子,安安她畢竟隻是個剛畢業的小女孩,你對她又是剪頭發,又是扇臉,傳出去讓她怎麼做人?她為此已經鬧絕食幾天了,千雪,你去跟她道個歉行嗎?”
晏司齊見沈千雪有幾分動容,連忙趁熱打鐵還是遊說。
沈千雪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痛色。
原來,他根本不是來關心挽留自己的,打感情牌也不過是想讓她去跟他的小情人道歉。
可這麼荒謬的要求她怎麼可能答應?
明明是蘇安安先作妖在先,她挨的哪頓打不是她咎由自取?
沈千雪將手從晏司齊手心裏抽回,閉上眼不再看他,以示自己的態度。
晏司齊被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徹底惹惱,眼神驟然凝霜。
“沈千雪,別給臉不要,你以為你這副態度,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他不顧沈千雪的傷勢,直接將她從病床上拖拽到蘇安安病房外,
“不是不道歉嗎,那你就在這裏跪著!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沈千雪就這麼跪倒在病房外,此時她所有的委屈、憤怒、不甘,最終都化作了深深的疲憊。
她忽然覺得,和這樣的人拉拉扯扯,真的好沒意思。
整整兩天,沈千雪跪的膝蓋青紫,身體止不住的搖晃,但她仍死死咬著嘴唇,一言未發。
直到她再也支撐不住,吐出一口黑血。
醫生檢查發現,因為之前激素在體內累積過多,她的腸胃被嚴重腐蝕,需要立馬做手術洗胃。
“千雪,醫生的話你都聽到了吧,隻要你和安安道歉,我立馬給你安排手術。”
晏司齊竟然長舒了口氣,他以為這次沈千雪一定會妥協,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可他還是低估了沈千雪的決心。
“我沒錯,我就是死...也不會給她道歉!”
黑血不斷從胃部湧上口腔,沈千雪意識模糊,嘴裏噙滿鮮血,含混不清的吐出這句話。
眼看沈千雪意識越來越模糊,醫生直接下了病危通知。
“晏總,還是盡快手術吧,否則病人撐不了多久了。”
就當晏司齊準備妥協時。
蘇安安卻臉色陰沉如墨般走到沈千雪床前,她將手裏的玉佩亮出,
“沈千雪,我敬你有幾分骨氣。但你說,是你的骨氣硬?還是你母親的遺物硬?”
聽到母親的遺物,沈千雪強撐著撐起眼皮,果然看到了母親留給自己的玉佩,
可那玉佩明明被自己珍藏在臥室,又怎麼會到她手裏?!
蘇安安迎著沈千雪要吃人的目光,言語嘲弄道。
“不過是我看著好玩,晏總隨手送我的,誰知道是你母親遺物,死人的東西,我可不稀罕,不過嘛,既然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比如說可以還給你。”
“或者...也可以砸碎。”
蘇安安打開窗戶,順勢拿著玉佩伸到窗外。
“一切不過在於你的選擇罷了。”
沈千雪緊閉著雙眼,指尖幾乎要將掌心掐破,半響過後。
在蘇安安得意的目光中,沈千雪喉頭滾動幾下,艱澀的開口。
“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的錯...求你把玉佩還給我...”
可蘇安安隻是冷笑一聲,隨即猛然朝著她的膝蓋後側狠狠踹去。
“讓你站起來來了嘛?給我跪好了!大點聲!把態度放好點!”
尊嚴仿佛在此刻被碾碎,沈千雪也隻能咽下滿腹委屈,繼續跪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