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喊了多少聲,她的聲音如破鼓風箱般沙啞,可蘇安安不滿意,她也隻能繼續喊著。
漫長的等待中,蘇安安甚至無聊的靠在晏司齊懷中補了好幾覺。
終於,蘇安安厭倦了這場遊戲,她不耐煩的將玉佩丟過去。
“算了還給你,吵都吵死了!”
可蘇安安的舉動太過突然,沈千雪一時不察,玉佩竟擦著她的耳邊飛過,最終撞在牆上,四分五裂。
“呀...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還給你了的,誰讓你自己沒拿穩呢?這...總不能怪我吧~”
沈千雪小心的將玉佩收集到掌心,偏偏蘇安安茶言茶語的在旁邊看笑話,她再也忍不住了,過往積壓的種種情緒在刹那間爆發。
她猛的起身朝蘇安安扇去,可落下的巴掌卻被晏司齊死死抓住。
“沈千雪!沒完沒了了是嘛?!明明就是你自己沒接住,更何況,不過是一個精神病留下的死物,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沈千雪猛的抬起頭,當年她因父母離世倍受打擊,精神恍惚難以接受,晏司齊背著她一步一叩首,膝行99999個台階,才從深山中將隱居的高僧請出來為父母超度。
此後每一年的忌日,晏司齊記得比沈千雪還要牢靠,每年各式各樣的貢品足足有幾車。
沈千雪原想勸他不用這般興師動眾,可晏司齊卻說這也是他的父母,生前沒能給他們盡孝道,如今娶了他們的女兒,死後的禮數更不能少。
可如今,她沒想到這麼惡毒的話居然從晏司齊口中吐出!
一時間,沈千雪竟不知是他過去偽裝的太好,還是人心易變。
在強烈的悲傷和痛苦中,沈千雪捂著絞痛的胸口,再一次失去意識,暈倒在地。
昏迷一天後,沈千雪是被手機的提示音震醒的,她忍著滿身的痛拿起手機,原來是機場發來的短信,飛機還有五個小時就要起飛了。
沈千雪火速辦理出院,提上行李打車飛奔至機場。
剛下車,沈千雪就看到機場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今年的慈善晚會。
而晏司齊作為本次晚宴的發言代表正在侃侃而談。
“因為我的老婆千雪,也是一名精神患者,我曾親眼見過她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所以我特別理解並重視對此類弱勢群體的幫扶。”
這是晏司齊慣用的立人設手段。
他總是將自己有個精神病老婆的事擺到明麵上來講,將沈千雪的痛苦詳細的展示給大眾,對外樹立的都是此類疼老婆、愛老婆人設,以此來博得公眾的同情和流量。
每次類似的公益活動參加完,晏氏的股份總能強勢漲停。
以往,沈千雪認為晏司齊大大方方將對她的愛公之於眾,可現在,她隻覺得惡心和虛偽,這不就是一次次將她的傷疤揭露,來謀取自己的私人利益?
她都要走了,還得被晏司齊消費一波,沈千雪隻覺得渾身難受。
這時她注意到機場旁不少在等客的司機師傅。
忽然計上心頭。
她給了師傅一人五百包天。
“你們一人架個喇叭去慈善晚宴現場,喇叭裏就放‘晏司齊出軌女秘書,營造愛妻人設,逼瘋原配妻子’”
司機們看到高額報酬很是心動,可卻都猶猶豫豫的不敢接單。
“姑娘,這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講啊!不要說這晏司齊是京城太子爺,我們惹不起,就是一個普通人,你們也不能造人家的謠啊,你看這大屏幕上,他對他妻子多好呢!”
一位大叔忍不住上前勸解,可沈千雪卻淡淡一笑。
“師傅,我可以給你們每人再追加五百塊,而且我沒有亂造謠,因為...我就是晏司齊的妻子。”
她摘下口罩,猙獰的疤痕像蜈蚣般大肆爬滿精致的麵龐。
“你看,這就是前幾天晏司齊為了小情人移植我臉上的皮膚...此類的傷,我身上不計其數...”
大叔隻看了一眼,立馬摸著淚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女兒差不大的小姑娘。
“好孩子,這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你受苦了,你放心!這錢給個兩百就夠了,但這口氣,我一定要幫你出了!”
大叔義氣的拍著沈千雪的肩膀,隨後大手一揮,機場的百十來號兄弟立馬響應。
飛機快起飛了,此時在夕陽的餘暉下,沈千雪站在登機口眺望,一條長長的車隊正架著喇叭,駛向天邊。
她心中暖暖的,唯餘感恩,起碼在這座城市,她留下的不再隻是痛苦的回憶了。
另一邊,車隊浩浩蕩蕩的穿過晚高峰的道路,一路長驅直入宴會門口。
聽到喇叭裏播放的內容,門外的人大驚失色,但對方人多勢眾,保安一時間也拿他們沒辦法。
門童隻能趕緊跑進去彙報,但晏司齊正在台上發言,隻能依稀憑借門童的耳語猜出“沈千雪”、“車隊”兩個詞。
晏司齊大喜過望,他還以為是沈千雪想通了要來現場,有她陪伴在旁,更能證實他們夫妻親密無間。
“各位,我來穿插一句,我的妻子千雪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一直在住院,可是今天,得知我在現場,她依舊選擇站在我的身側。”
他大手一揮讓門童趕緊將沈千雪請進來。
麵對晏司齊的指令,門童在懷疑和崩潰中,最終選擇妥協。
眾人的目光隨著燈光彙聚到禮堂門口,然而下一秒,隨著大門打開,進來的不是沈千雪,而是幾百個手持喇叭的大漢。
“晏司齊出軌女秘書,營造愛妻人設,逼瘋原配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