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快點,再磨蹭別怪我不客氣!”
我被抽得腳步踉蹌,強忍劇痛,勉強加快了腳步。
這一路上,隻要我稍慢一些,警棍就會毫不留情地落下。
鈍痛從脊柱蔓延到五臟六腑,後背早已沒有一塊好皮膚,全是青紫的棍痕。
又是一記重擊,我終於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廢物!完不成白小姐交代的任務,我也得倒黴!”
保鏢罵罵咧咧。
眼看陸家莊園就在不遠處,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粗暴地拖著我往前走。
衣領勒得我幾乎窒息,後背在粗糙的地麵上摩擦,火辣辣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
意識模糊間,我仍死死護著懷裏的母親,沒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鮮血在路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終於在看到陸家大門時,我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我仿佛睡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猛地驚醒時,窗外已經是刺眼的陽光。
白玲好整以暇地靠在門口,幽幽地看著我。
“我媽呢?我媽的遺體在哪?”
我心中不安,踉蹌下床抓著她的手質問。
她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一般:
“火葬會汙染空氣,所以我把伯母送到後院了,正好這幾天忙,沒喂那些我收養的小可愛們。”
“這樣多好,既能喂飽小動物,屍體腐爛後還能肥沃土壤,真正實現了環保安葬。”
我如墜冰窖,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後院喂養了一群白玲撿來的流浪貓狗,其中不乏野性難訓的惡犬。
我紅著眼,跌跌撞撞衝向後院,眼前的景象讓我神魂俱裂。
媽媽的遺體被隨意丟棄在草坪上,七八條野狗正在撕咬她的身體,裸露的皮膚布滿猙獰的咬痕,有些依稀可見雪白的骨頭。
我顧不得害怕,嘶吼著衝過去,瘋狂揮舞雙手。
“滾開!”
野狗被我的架勢嚇退,卻仍齜著牙圍在旁邊,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傭人見狀慌慌張張跟陸燼通報情況。
男人趕來時,我正死死護著媽媽殘缺的遺體,跟那群畜生對峙。
“陸燼,白玲要把我媽的遺體喂這群野狗,你知道的,我和媽媽最怕狗了,你救救我。”
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陸燼還沒發話,跟在身後的白玲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委屈地撇嘴:
“阿燼,別聽她胡說,這是我為伯母想的最環保的安葬方式,能讓她徹底回歸自然。”
“那些就是可憐的小貓小狗而已,咬不死人的。”
陸燼淪陷在她的撒嬌中,看向我時眼底一片冰冷:
“清辭,玲玲也是一片好心,你別再鬧了,讓咱媽安息吧。”
隨著他吐出的一個個字,我的眼神一寸寸寂滅,眼淚流進嘴裏,格外苦澀。
“你們兩個都是瘋子,我不會讓媽媽成為這群畜生的食物。”
見我抱緊了屍體,男人擰著眉,眼角眉梢帶著一絲不耐:
“隨便你,玲玲我們走,別再為她費心了。”
鐵門重新鎖上。
野狗察覺到我的孤立無援,開始步步緊逼。
一隻膽大的衝上來咬住我的手臂,劇痛讓我慘叫出聲。
其他野狗一擁而上,尖牙紮進我的皮膚,撕扯著我的血肉。
我甚至都能聞到他們腥臭的口水,混合著鮮血的氣味。
它們想會把活活把我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