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初他隻是說讓蘇曼音參與我的作詞。
雖然我對自己的作品要求很高,並且有些強迫症。
不太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
但我是願意帶新人的。
沒想到蘇曼音固執己見,聽不進去我的指導和建議。
一連寫了幾版,我都很不滿意。
她卻不願意再做修改。
我有身為創作者自己的堅持。
不可能任由別人亂七八糟的詞嵌入我精心作出的曲裏。
最後隻能自己重寫。
但我沒想到的是,傅斯年最後敲定的是蘇曼音的版本。
當我從他嘴裏聽到熟悉的曲調和狗屎不通的歌詞時,很是震驚。
“搞錯了搞錯了,上麵提交的時候是不是把曼音的歌詞提交上去了。”
我懵了。
傅斯年一臉漫不經心,仿佛這不是什麼大事。
“沒搞錯,你的詞不如曼音的活潑,公司最後選用了她的版本。”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問了一個傻問題:
“苦情歌要那麼活潑幹嘛?”
傅斯年不耐煩了。
在他身後蘇曼音拉了拉他的衣角,眼眶都紅了。
“我知道自己的詞肯定配不上時悅老師的曲子。”
“算了吧斯年,還是把詞換回來。”
我鬆了一口氣,心想蘇曼音也沒那麼固執。
甚至有些愧疚之前對她的印象是不是有點太先入為主了。
沒想到傅斯年氣得牙癢癢,輕輕捏了捏蘇曼音的臉頰。
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才是唱這首歌的那個人,我就覺得你的詞挺好的,朗朗上口。”
“那麼謹小慎微幹嘛,給你這個機會就好好抓住,不用怕,嗯?”
蘇曼音破涕為笑,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
我看著這一幕,覺得很荒謬。
誰也想不到那隻是一個開始。
第二次,他又沒用我的詞。
可這回我根本沒帶著蘇曼音一起填詞。
麵對我的質問,傅斯年輕描淡寫地說,他早就把新歌demo拿給蘇曼音了。
說著他像是想起了蘇曼音當時的反應似的,笑得很是縱容。
“這個小傻瓜,收到曲子就高興得蹦了起來,連夜寫出了詞,覺都沒睡。”
我隻覺兩眼一黑又一黑。
他是不知道上一首歌出來之後“傅斯年新歌 難聽”直接上熱搜了嗎?
傅斯年還真是不以為然。
“不管誰發專輯都會上個這樣的熱搜,你還沒習慣嗎?”
“別太針對曼音了,她比我們小整整三歲,還是個孩子呢。”
因為這件事,我跟他冷戰了三天。
然而冷戰這種事本來就是他教給我的,我自然落不到什麼好。
掙紮過後還是一如既往地貼了過去。
可俗話說事不過三。
這次傅斯年直接不演了,當著我的麵就要把我的歌拿給蘇曼音。
再大度,我也無法接受有人幾次三番蹭我的曲子。
更何況還把詞作成那樣,毀我招牌。
前段時間與“傅斯年新歌難聽”交相輝映的就是“時悅江郎才盡”。
因為之前蘇曼音練手的那兩首歌,作詞一欄都還是署了我的名。
美其名曰不能搶了我的風頭。
不知道這次她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但那都不是我要管的事情了。
因為我的辭職信已經放在了齊總桌上。
分手通知也已經發出。
隻是傅斯年一直沒有回複。
可能在他心目中,仍舊把這歸為了我試圖逼他重視自己的幼稚舉動吧。
所以一直到他回到家,看到空了一半的臥室,這才有了些許的真實感。
“時悅,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