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決定聽傅斯年的話,給年輕人一個機會。
隻是他托舉蘇曼音掏心又費肝的,不似對小輩的指點,倒像是對祖宗的供奉。
供奉什麼,總是要圖謀什麼的。
我不一樣。
江煜身上沒甚可圖。
這人倒是曾幾次欲蓋彌彰地發了幾張自己的自拍照。
隱約露出幾塊胸肌腹肌這樣雞那樣雞的。
又總是撤回。
然後發幾張傳說中的黑卡各個角度的他拍照。
繼續撤回。
思路麼倒是清晰的。
人這輩子,要麼圖個色,要麼圖財。
平日還總是發信息賣乖。
鐵石做的心腸也要軟三分。
可惜碰上如今的我,被時光拖拽得耐心慈悲心統統拋卻的時候。
所以麵對媚眼拋到抽筋的江煜,我心無波瀾,麵不改色,隻說了一個字:
“唱。”
我把手上的U盤交給了他。
這裏麵裝的是原本為傅斯年寫下的其他新曲。
江煜倒是乖覺,沒再繼續施媚,轉而捧著U盤如獲至寶。
“許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比那個老男人強!”
我:“?”
好像有哪裏不對。
然而江煜一開嗓,我緊皺的眉毛緩緩舒展了。
傅斯年在娛樂圈裏生於情歌,長於情歌。
他那一口略顯沙啞的嗓子自帶故事感,很容易將人拖入愛而不得的悲苦中。
江煜則不同。
他比傅斯年小五歲,嗓子清透明亮。
哪怕唱分離,都帶著一股“別怕,我的親愛,月球而已,隔日我便造火箭與你重逢”的黏糊勁兒。
和如今的傅斯年完全不同的路子,倒有些他剛出道時的影子。
彼時我對我們的未來樂觀過了頭,寫出的歌浪漫又甜蜜。
是受諸多備婚新人青睞的婚禮進行曲的不二首選。
那些年我和傅斯年相互成就,他成為國內樂壇冉冉升起的“情歌王子”。
我一躍而上,竟也躋身於國內頂尖詞曲製作人的行列。
多年來,我們始終屈居星耀傳媒這個小公司。
傅斯年是因為早期合約所累,我卻是自由的。
人人都知道我留下是為了傅斯年,他也心知肚明。
卻遲遲給不了我該有的名分。
起初是我不願意公開,擔心影響他的前程。
到如今他已穩坐歌壇,成為內娛苦情歌的扛把子。
卻再也沒有提過要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
因為傅斯年遇到了蘇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