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憶像潮水般退去。
包廂裏,傅清川已經恢複了冷靜,一種可怕的、死寂的冷靜。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王律師。
“老王,幫我辦兩件事。”
他的聲音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要起訴周靈鈴,告她婚內出軌,轉移共同財產。”
“我要讓她淨身出戶!”
不,清川,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無聲地呐喊,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親手將我們三十年的情分,碾得粉碎。
他頓了頓,又說:“另外,幫我立一份遺囑。”
“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公司股份,在我死後,全部由我的幹女兒,傅心月,一個人繼承。”
“其他人,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他掛斷電話,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
許久,他才看向傅心月,
眼神疲憊而空洞,卻又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後的信賴。
“心月,以後,幹爹就隻有你了。”
傅心月立刻擠出幾滴眼淚,撲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
“幹爹,您別這麼說,您還有我呢。”
“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不像幹媽......她怎麼能這麼對您......”
她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傅清川拍了拍她的手,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的,卻又是滿足的微笑。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包廂裏的溫情脈脈。
傅清川皺了皺眉,顯然不想接。
傅心月體貼地說:“幹爹,您接吧,萬一是家裏有什麼事呢?”
傅清川劃開接聽鍵,語氣極不耐煩。
“喂,張阿姨,什麼事?”